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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說道:“哦,沒什麼,我們在二小家,你們沒事就好,這樣吧,你先回家,過幾天我們去找你。”這東子的話說的平靜,可張雲浩還是從裏面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張雲浩說道:“這樣,我現在就去二小家。”東子說道:“你這剛回來,就別來回跑了。”張雲浩知道東子有事情瞞着自己,也不多說,掛斷了電話,打車前往二小家。
來到二小所在的小區,張雲浩便看到樓宇門下襬放着不少的花圈。張雲浩心裏一驚,匆匆往樓上跑去。敲開二小家的門,東子臉色尷尬的說道:“你來了啊。”剛開門,張雲浩就聽到了二小奶奶聲嘶力竭的哭聲。張雲浩跨步進門,一看到峯子的遺像,就癱坐在了地上。
康寧正在扶着二小奶奶,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頭便看到張雲浩坐在地上,眼淚也是順着眼眶流了出來。早在張雲浩和峯子告別的時候,張雲浩就隱約的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最後一面見他了。可張雲浩心裏還是抱有一絲希望,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相信峯子不會死,可是,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張雲浩就這樣跌坐在地上,既沒有哭泣,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盯着峯子的黑白照片。東子也坐了下來,抱着張雲浩一語不發,除了二小奶奶的哭聲外,再無他聲。
二小奶奶哭累了,趴在遺像邊睡着了,東子和康寧將她扶到裏屋的牀上。張雲浩卻就這樣呆坐了一夜,期間東子對着張雲浩說道:“雲浩,喫點東西吧。”張雲浩沒有動靜,東子又說道:“喝點水吧。”張雲浩依舊不說話。來回好幾次,東子有些生氣的說道:“張雲浩,你tm能說個話不,看你tm的樣子,峯子他在天上,他願意看到你這樣麼?”張雲浩卻還是不說話。
康寧拍了拍東子的肩膀,小聲說道:“他會沒事的,從小,他就比我們懂的多,他和峯子的感情最好,讓他一個人待著吧。”東子嘆口氣,不說什麼了。沒錯,東子說的話固然是爲張雲浩好,可又何必在人最接受不了的時候說呢。
下葬的時候,張雲浩並沒有去。他了解到,峯子是讓亂刀砍死的。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峯子的那般模樣。夜深人靜,峯子下葬的地方空無一人,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傳來,遠處走來的那人,正是張雲浩。張雲浩面對着墓碑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瓶二鍋頭,灑在墓碑前,卻是笑着說道:“你從小就愛喝這個,記得有一次,你偷喝康寧爸爸的二鍋頭,喝多了,趴在牀上就說自己在游泳,後來讓康寧的爸爸一頓胖揍。你記不記得。”
他又說道:“你後來跟我們說,你長大了就開一間小賣鋪,什麼都不賣,就賣二鍋頭,沒事的時候,自己還能喝幾口。哈哈,現在想想真是好笑啊。”說着張雲浩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卻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你現在就tm這樣走了,你走的倒是輕快……可老子,可老子,還沒和你大喝三百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