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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點了點頭，“可以。”
“這裏是沙漠，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在上個世紀，這裏還很窮，人們過的很苦，沒有水，沒有糧食，孩子也讀不了書。”李明拿起自己的揹包，“我爸是從鎮子外面來的，他有學識和一腔熱血。他讓我讀書，他自己則去種樹，從小就對我說，讀書是最有用的。”
“你爸很厲害。”暮誇獎道。
“我也覺得。”李明點了點頭，“他和鎮子裏的人都堅信，他們能改變他們自己的命運。後來，鬧饑荒，乾旱，死了很多人，到那時候，我就發現，他們都錯了。”
“哪裏錯了？”
“我不知道，因爲我們都是雜草，當死亡來臨的那天，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死了。明明已經很努力了，明明……都要成功了。”李明有點哽咽，“當鎮子裏的人都餓死的時候，我是真的很絕望，平凡的螻蟻，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依舊要面臨災害，面臨滅頂之災。自那時候起，我就發現，這個世界是不在乎生命的。世界上那麼多人，那麼多草，有的出生在平原，有的出生在荒漠，多不公平啊！”
“所以呢？”暮對他說道，“所以你很抱怨？”
“對啊！”李明臉上流着淚。
隨後李明扶起了李老爺，“他本來應該在幾十年前就死去的，和鎮子上的人一樣，可他現在依舊還活着，還有記憶，還有執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