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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要想不風餐露宿的回家,只能想辦法賺錢了。
季言之看了一眼只剩下十個銅板的荷包,不免心生煩躁。別懷疑,季言之是煩原主王生呢,這玩意兒就是一隻會讀書,不事生產的貨。
他的妻子陳茵靠着幫人漿洗衣物好不容易存了十來兩銀子供他這回進京趕考,結果一出太原,途徑某個小鎮時,就被那兒的賭場勾了心竅,以至於全身上下就剩下百來個銅板,只得夜宿殘廟。
季言之到來時,王生已經宿在殘廟三天了,百來枚銅錢也花得只剩下十九枚。剛纔打尖之時,給了老闆娘九枚銅錢,也就是一天的房錢。可以說即使原主沒有‘迷路’走錯了方向,也很難前往京城參加三年一屆的春闈,除非原主能拉下讀書人的臉不要一路乞討。
原主王生可能乞討嗎,不可能的!據季言之所得的記憶,王生平生最重讀書人的臉面,明明他的書畫堪稱一絕,卻不願靠這爲生養活妻子,反而讓妻子拋頭露面靠幫人漿洗衣物辛苦維持!有時同窗友人拿着銀兩登門求書畫,他不但不收還認爲同窗友人是拿錢侮辱他,不止送了書畫,還他媽倒貼銀子,怎能用一個傻字來形容。講真,前世作爲無房無車無錢的三無男人,季言之真心想有人上門拿錢來侮辱他!
換了季言之變成王生,自然不會認爲靠賣字畫爲生是種侮辱。在他看來,揮霍妻子靠着勞力辛苦掙來的銀兩纔是一種侮辱。還算男人嗎,覺得自己是一家之主就該當起一家之主的責任,靠妻子養家供自己讀書算怎麼回事!
季言之將簡單的包裹放好,便出了客棧直奔鎮上一家賣筆墨的書店,好說歹說才讓書店老闆同意他用一塊成色普通的玉佩做抵押,賒了一些宣紙以及筆墨。
季言之選擇賣字畫的地點是一處鬧事,那裏人來人往,想來生意應該很好,所以季言之才把賣書畫的小攤擺放在那兒。事實證明,季言之的預測還是挺靠譜的,當他將從老闆娘那兒借來,用來現場作畫的桌子板凳擺放好,並很快上手寫了幾幅字畫,又畫了幾幅簡單的花草鳥魚後,便有人上前來問代不代寫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