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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還沒說什麼，這人倒是先示弱跟她道歉, 剛換完藥的臉色還透着一絲蒼白, 程思灝知道她剛纔換傷口時一直在咬牙忍疼, 一聲不吭, 此刻鬆了牙齒額頭冒着冷汗, 清亮明媚的眼眶中還閃着晶瑩的水汽，這樣一副虛弱模樣，就是程思灝還想再教訓幾句，頓時都沒了話語權。
內心默默嘆了一聲, 站起身來要抬步離開。
玲瓏心下一緊，連忙拉着他的手, 聲音裏帶了一絲依賴：“你去哪？”
四目相對，瞧見她又緊緊咬在一起的牙齒，泫然若泣的樣子看起來惹人心疼，看起來倒像是被人欺負了受了委屈小心翼翼的模樣。
程思灝哪裏會捨得訓她，垂眸看向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 安慰似的拍了拍, 目光轉到桌子上姜碩剛留下來的那一堆藥上, 無奈又放緩了語氣：“我去給你倒水, 先喫藥。”
玲瓏脣動了動，心裏的不安總算放下了一些，但面上卻還是絲毫不顯，淚滴要落不落的樣子拿捏得正好。
“哦。”
就這麼一個“哦”字，讓程思灝聽到心尖一緊,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又拿她沒法子，這下連讓她反思都不能了。
重新坐下，對着廚房說了一句：“何姨，倒一杯溫開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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