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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適應黑暗他把視線轉向了大殿兩側,牆壁上依次雕着自“脊椎”建立以來的歷任“源流”,漠爾言墨抓着的正是其中一座。以往他覺得他們更接近人,比神要親近很多——至少你拉着他們堅硬的衣褶,不會在心裏產生太多褻瀆的惶恐。
然而他與石像交換視線之後不這麼以爲了,儘管他這三年經常陪各種人來這裏祭拜,對這些浮雕早已如數家珍。他想了想,如數家珍似乎不對,“源流”到底在做什麼,在保護誰,他一概不清楚,和各家牽腸掛肚的珍寶怎能比。但這兩側的浮雕還是讓他在意,每一任“源流”模樣表情各異,但他們的眼神彷彿都是那樣滄桑冷漠,彷彿他們一個個都來自別的世界,與這裏的一切毫不相干。
一隻只輕蔑人世的石像鬼。
“源流”像機器一樣地運作,彷彿心臟不斷擠壓着自己的生命能量,從上任直到死亡他們都屬於脈原。他們都是人,可是強大的勢能和與世隔絕的狀態又使他們那麼不像人,所以人們崇拜他們,總是一廂情願地相信他們是矢志不渝在守護這方土地的聖徒。
漠爾言墨忽然明白,也許只是沉重的責任讓他們沒辦法在完成使命前離開。
可這裏沒有現任“源流”的雕像。
很多年前,一位元/首破例下令不在聖廟設置新任“源流”的塑像。對此,那位元/首隻是手指穹頂的龍,說,那就是了。
“脊椎”不斷膨脹的勢能需求像是一個早已定好的連鎖反應,終將導致這個位置被逼成“神”的專屬。
漠爾言墨的視線掃向那條盤踞的龍,他想象不出這位“源流”的模樣,按照流傳的說法,百年內的大事件幾乎全部由他主導,但奇怪的是沒有多少圖像資料進入公衆視野。他似乎只有作爲神的一面,而不存在人的一面,他不像其他源流有着大衆所熟知的名字,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樣貌給人瞻仰,他虛無縹緲。
而澤爾森,所謂的“神之子”、“半神之身”,也不過是個忙於玩弄權術的政客罷了,生爲融體,血純卻並不拔尖,他和其他人未必有多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