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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磚掀起,一個碗口大的黑洞在逐漸旋開,漸漸形成一條地道。
他們所有人都停止使用異能,以此延長伊的地訓所帶來的勢能走向被探測到的時間,他們在和勢能探測器打一個賭:伊的地訓能夠救出他們,但同時也會因爲勢能波動而令政/府更快地發現他們。沐爾月和一部分人守在門口以防城警的突然襲擊,剩下的人一個接一個小心地爬進地道里面。沐爾月的法令紋被下垂的嘴角扯得更加長,持續的緊張情緒令她兩頰的皮膚都痙攣般一跳一跳,她儘管擁有調節情緒的異能,卻對自己的狀態難以控制。
伊可以將他們的人從地道轉移出去,只要他們撐到城警破門之前全部撤進地道,但是城警會不會直接炸掉這間房子她根本沒法預計。沐爾月從來沒有見過“蠍子尾”那羣人,她所得知的一切信息都來自於漠爾言墨和燈師,可是燈師不愛提起那些央京貴族,漠爾言墨熟悉的只有統軍漓爾,漠爾言墨總是說:統軍漓爾是條死心眼兒的狗腿子。
沐爾月鬆開捂着傷口的手,推開面前的同伴站到最前面去。
“老師,您跟着他們撤進去吧,這裏我們能頂一會兒。”一個小夥子勸阻她。
即便沒有再使用“煽動”,這些人現在也還比較平靜。沐爾月感到欣慰,但她連一點點表情都沒有做出來。那些常年僵死的面部肌肉早已讓她習慣了這種不討人喜歡的應答方式——她搖頭,然後固執地站在最前面的這些青壯年身邊,像茁壯的叢林裏擠進了一段枯枝,她的病態反襯得身邊人高大起來。
她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早在很多年前。
許多許多的小孩子圍着她叫老師,一個個幼稚的笑臉向她閃光。
直到瘟疫到來。
沐爾月認爲自己一生做的最果斷的事情,不是被誤認爲感染而被難民驅逐到海灘瀕臨餓死的情急之下跟隨了漠爾言墨,而是在瘟疫侵襲城市的一刻從幼兒園門口折返,死命爬到花架下拽出了最後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