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嗟我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雲的漩渦中心出現在聖廟上方,月光好似一隻將要被悶死的野獸不斷在雲層中衝撞,將這面柔軟卻無法突圍的厚厚帳子擠壓出人臉的形狀。那確實是浮現在高空俯視衆生的一張臉,但它一點也不清晰,更確切的講只能看出眼睛和嘴巴,鼻樑也弱化在整個漩渦裏面。可它偏偏就是一張臉,漆黑如洞的雙眼掃視長寧如窺探蟻穴,渺小的人在這目光的注視下即刻喪失一切招架的能力。不僅是伊,凡是暴露在這目光之下的人都如癱瘓在地上匍匐,成片黑壓壓的影子,盡是顫抖在陰暗角落的蟲豸。
卡提剛翻上去的眼仁突然一骨碌轉了回來,漠爾言墨沒了力氣,掐不死她卻還不肯鬆手。卡提陰狠地盯着他,一腳蹬住他的胸口試圖將他踹走,但她也沒有多少動彈的能耐了,踹不走漠爾言墨。漠爾言墨被勢能壓制暫時失去了強化的異能,反噬中沒有知覺的他也無法調整力量殺死卡提。他的腿已經軟得無法站立,只能靠久久掐着她懟在雕塑上作爲撐在聖廟天頂的支點。突如其來的勢能壓制無差別控制住了每一個人,喪失戰鬥力的當下勝負無從分辨。
“蠍子尾”的控制室里人也倒了一片,梅不能倖免地在控臺下趴着,澤爾森強撐在控臺上,雙臂暴起的青筋繃在袖管中刺痛不已。
“張……埃……得……”他咬牙切齒。
-什麼樣的能量可以在眨眼之間跨越數十公里,隨心所欲地降臨在任何人頭上。
“脊椎”的夜色深沉寧靜如潭水,和遠方長寧的風起雲湧大相徑庭,唯石林尖尖的塔頂上風聲勁烈可與之遙相呼應。雲氅霞帔即便在深夜也隱隱閃爍着流彩光斑,雲濤他披在身上,夜幕他收在眼裏,沉降在深藍瞳仁中的是獨有他能觀覽的風景。此刻長寧的任何一個視角,任何一臺精密的儀器,都無法攝入同他一樣廣袤深遠的空間。
斯科特站在另外一座石柱的頂端向他望過來,拜機械眼所賜,斯科特能透過一團沒有焦點的漆黑看清他的身影。但是張的平靜讓斯科特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上一次插手俗事的時間相去遙遠,這次只是因爲一個孩子的祈求,他就願意冒着離開“脊椎”的風險,在這裏施發高強度的異能了麼?
天頂的室外已經是張能夠和晶洞相安無事的最遠距離,他只消雙腳離地,“脊椎”就會發出失去“源流”的警報,自動開始崩潰。
“當年瘟疫爆發,師士都沒有走出過‘脊椎’。”斯科特覷着身後,“你,對他說了什麼?”
業佝僂着脊背,倚門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