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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培養課的場地位於一座高塔的頂層。
沿着環節紋內壁的圓筒狀走廊一路向前,灰白色會逐漸遍佈視野,穿過最盡頭半透明波紋覆蓋着的出口,裏面仍舊是灰白色、圓角、朝一個方向縱深的大空間,站在其中彷彿置身於一個龐然的蛋殼內部,簡潔流暢的線條裂紋似的在內壁上縱橫,和空庭繁複的法陣大相徑庭。這裏沒有窗子,到處都看不到照明設施,光照不知從什麼位置發出的,明亮之餘使人感到十分均勻舒適。入口正對着縱深方向,但這裏的橫向跨度依舊非常可觀,側壁高處有一個長方凹槽,不如說是個只有三面牆壁的小房間,擱下了一張灰白色長條沙發,還餘出夠兩三人活動的空間。
斯科特正站在那個小房間裏,他的眼睛從透明的光屏後向卿淡淡一瞟,目光叫人看不懂。
卿忙鬆開牽着刀鋒的手,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她看到了次也,次也也在看她,卿才感到自己最應該心虛的是另一碼事。
大部分人都到了,集中卻不講究規矩地站在這枚“巨蛋”的中心,圍着斯科特所在的房間。純站在最靠近門口的這方,向他們揮手打招呼卻不發出聲音。艾妮不在她身邊了,而是站在靠後一點的次也那裏,娜爾和他們一起,這三個藍眼睛的又湊成了一團,夾着一個灰頭髮灰眼睛蹲在地上毫無存在感的斯科利。
她頂不喜歡的業還是那樣沉沉地微弓着脊背,站在這羣人的最外緣,面對斯科特而只給其他人側臉,鼻子的輪廓像一把利刃。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一隻眼眶,那是個漆黑的洞。永遠弄不懂他是不屑於瞧人一眼,還是早就在陰暗中冷漠地審度着一切了。
卿從一進來就感覺到了某個極不友善的視線,她嘗試不去在意,可是終於還是沒辦法忽略。她索性朝對方回瞪,對方瑩亮的綠瞳仁裏目光閃了一下,果斷接招。喬是一早就發現了她和刀鋒手挽手進來的,鬆開也沒用,正當卿朝自己瞪回來,喬立馬用她聽得見的聲音發出一個“嘖”。
卿挑挑眉毛不理。
她用目光搜索了一圈,她和刀鋒也走到圈子裏面了,同純站在一處。卿小聲問他們:“澤爾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