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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我抓到你用那些奸商手段從民間搜刮糧食或者跟境外走私,你給我走着瞧。”澤爾森拋下話,滿身怨氣地扎進人羣裏消失了。
-城中城光輝奪目,貧民窟卻在同一個夜晚漆黑沉寂。
但人們沒有真的沉默,他們將聚會隱藏在幽暗殘破的樓道內,人們一個個打開老式能源轉換器,投射出一片沒有溫度的篝火幻影。由一個人起頭,口口傳唱起曲調悠揚的歌,跳動的火苗映得每個人臉上微紅。伊站在人羣中央,被投影染成亮金色的頭髮綁成許多個小辮,深邃的輪廓影子令她有種雌雄莫辯之美。
伊向大家鞠躬示意,圍着的一圈樂手拿着各種各樣難以歸類的自制樂器,根據人們的演唱即興演奏起恬淡靈動的曲調——人們的歌唱也是即興的。伊就着節拍跳起簡單的舞步——連舞蹈都是即興而發,她跳着,不久又有另一個人加入,更多人加入。人們圍成一個圈,每個人的舞步都不一樣,但是他們都合着同一個曲子以同樣的虔誠在舞蹈。悠揚的歌聲中隱含着絮絮的深情,靈動的節拍中潛藏着綿長的哀愁。那城心區所慶祝的,他們正在祭奠。
伊跳着跳着停下來,久久望着篝火。漠爾言墨、燈師、沐爾月……很多熟悉的眼睛從篝火的深處望穿她的腦海,彷彿他們的靈魂擁有了與生者溝通的能力。人們不想用太過悽苦的方式爲曾經的同伴送行,逝去的人已經留下了遺憾,就不要再留下悲傷。
一個腿腳不靈便的老太婆被人們攙扶着走來,坐在人羣最靠近篝火的那一圈,她解下身上裹的一件布衫,上面繡着長寧的海濱、聖廟,繡着難民營,繡着許許多多犧牲者的名字。刺繡的手藝精巧絕倫,許多人接過手裏來撫摩着它,再垂淚遞給下一個人。
人們咿咿呀呀地唱着,用溫柔的曲調,唱出內心難以排遣的憂思。
不知是誰忽然唱起一首三族年代的遠征古歌,可這兒年輕的老的,全都耳熟能詳地跟着唱了出來。
“歲月不脛催人老,功名未濟骨先涼。”
“死去空來何所道,託體山阿永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