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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庭中的花紋在傍晚漫成霞色,光芒薄紗般穿過天井,一片片切分了空間,流溢的明亮和幽深的陰影層次分明。
一身黑漆漆的小姑娘踩着花紋出現了,很意外地發現他居然來得這麼早。
“你今天心情很好。”張揮手褪去雲氅霞披,裏面是那件玄色立領對襟長衫。走下樓梯的步子帶起長衫下襬,他像一隻飄然而下的燕。
“你沒有來晚,我早些時候正好在這兒而已。”張總能省去她講話的力氣,說着輕快地在空庭中踱了幾步,優雅地立住,“法陣?不急,你現在可以把那些囉嗦的東西都丟到一邊去,用今天的方法,你可以將大咒語吟唱的時長從數日縮短到‘舉手投足’之間。”
卿看着他舉手投足,賞心悅目。
自從卿在“極致”的追求上和張達成了共識,張便有意對她進行鍼對性的“特訓”了。卿開始還以爲只是禮節和氣度上的培養,拿到他開的巫術書單時才知道遠遠不止。不過,張顯然還揣着絕招要仔細傳授給她。
張的步子從容不迫,儘管他一貫如此,今次的走勢卻彷彿隱藏箇中意趣,難以言明。
“從古至今的習俗都依賴儀式感,而巫術的儀式感尤爲突出和重要,什麼是儀式感?神聖?尊貴?管它是什麼。你只需要理解它不遵循人類的規矩,但是又能直抵人的靈魂。”張在花紋上走了一個卐字,“咒術的效果是通過語言達到的,而最原始的儀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這是文明之始的語言:肢體。意義的指向越是模糊,就越準確;越神祕,就越莊嚴。肢體語言的代表——舞蹈,是巫術中從未被遺漏過的環節。儀式學融入了咒術,不代表儀式的消失,而是它的變革新生。咒文、法陣和舞的合一,纔是咒術最完美的形態。”張說着指一指,示意她,“吶,給我看看你的‘起勢’。”
卿站定姿態,伸展雙臂。
“不夠穩。”張點了她一下。“巫族在肢體的靈活性、柔韌性、協調性上佔有絕對的優勢,要把這個優勢發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