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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晴朗,星河橫亙。
“‘月輝照在石林上,反射出雪花銀似的閃光。從高空俯瞰,綿延的石林宛如一條黑海中的銀蛇。那個人站在蛇口前,從天黑站到天亮,天亮又站到天黑,彷彿他站得足夠久,這條蛇便會等不及地將自己一併吞下。然而這蛇凝望着他無動於衷——他不明白,這蛇一視同仁地吞下了他最愛之人、他最恨之人,何以獨獨到自己卻飽腹。那個人知道,這,便是定局:他從此無有名姓,無有歸屬,他在這無盡迴環之永夜中,亦再無有自己的同類。’——《昨夜》上部第八十一回,尾節。”
冀柔聲唸完,手指輕輕一劃,懸浮在面前的書本幻影緩緩合上,一張張書頁伴着紙質的音效翻過,化爲一顆星光收入手環裏面。
卿緩緩睜開眼睛,卻懶於從他胸前離開。
“這是‘門之戰’主人公參與封印血族之後的情節。”卿低聲說,“他最愛的人被封印在血域,他最恨的統治者‘旨淵’已經成爲石林的一部分。而他只是千千萬萬巫族的其中一個,有他沒他都是一樣的結局,沒有爲愛人博取特赦的地位,他恨的人甚至不知道他的樣貌和姓名。從那一刻起直到永久,他就是自己在長夜中唯一可見的光。即便在下部與愛人重新相會,他們也回不到從前相互照亮的時候了。”
“孤獨中的輪迴。”冀結語。
夜深了,卿依然枕着他的肩膀不起,他們的頭髮再次糾纏不清。冀環顧着這間滿當當、富麗堂皇的寢室,他覺得自己和卿就像鑲在同一枚托子上的兩顆石頭,被鎖在珠光寶氣的禮品匣裏。
上次追擊吸血鬼事件之後,卿便一直想找機會聊聊“她”的身份祕密,但在她提出的當時,冀沒有給出明確的回應。她本以爲冀會把這件事放到艾妮的生日會之後再談,但在聯誼的前一天晚上,冀主動找上了門。
業在這天下午就已線上告知了她關於“正面作戰”的結果,冀不自己使用轉移咒的原因和卿想的一樣,她現在回憶起逃出冰宮的時候,還會清晰記得那種可怕的轉移消耗。
但那不是卿想要問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