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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林就是綠林,偏要在後邊加上“好漢”倆字無非是爲了給自己臉上貼金。他們往往打起爲民除害、匡扶正義、劫富濟貧等等諸如此類的口號,幹着滿足自己私慾的勾當。真要覺得當下已暗無天日,何必安居於一隅打家劫舍?豈不聞“竊鉤者誅,竊國者王”?然而多數的綠林們絕沒這個膽量去反抗官府的。當他們的面具一旦被撕下來,就只剩下最醜惡的嘴臉和最下作的手段。
所以當店掌櫃和倆漢子的武器招架過來時,蔣琛一聲哨響招來的五個教衆已經出現在瞽叟前方。雙方一陣廝打起來。信徒雖然會幾招拳腳,可是官府規定尋常百姓出行不得佩戴武器,比起眼前三個又是刀又是劍的惡煞根本佔不到半點優勢。瞽叟趁機抱起男童就往外走,蔣琛自忖幾個教衆能對付得了眼下,也抽身追去。
誰知瞽叟暗暗將一粒豆大紅丸彈向女官差口部,竟讓其立刻醒了過來。女官差不明所以,第一眼看見趴在自己身上死去的師兄,第二眼就是眼前的蔣琛,哪裏還用得着分辯,提起師兄的刀就是一掃。好在剛剛甦醒,手腕準頭不夠,沒能要了蔣琛的命。可憐蔣琛剛要摸到瞽叟肩膀,被這一刀橫掃殺得倒退兩步,還來不及驚訝於女官差的突然甦醒,就不得不陷入另一場纏鬥,更可氣的是眼睜睜看見瞽叟揮揮手灑脫地帶着男童漸行漸遠,恨自己被瞽叟擺了一道,更可能丟了目標。不過,爲什麼要甩開他們?最多不出半日,衆一的人就可以追到瞽叟的蹤跡,想要隱藏自己絕無可能,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快到了,最多半日的路程。蔣琛想通了。
女官差猛攻幾下後逐漸冷靜下來,理智讓她看清眼前的男人之前並未對自己出手,他的拳腳並不弱,然而幾招下來只守不攻似乎在顯示自己沒有敵意。女官差橫舉着刀與蔣琛對峙片刻,眼角餘光清楚地看見屋子內側有更多人纏鬥一起,一邊是店掌櫃的人,另一邊跟這男子一樣頭戴黑巾,似乎是一路人。不待蔣琛解釋,女官差已經不知不覺繞到內側,一轉頭揮刀奔向了店掌櫃一夥人。不曾料到兩面受敵,一個漢子先被搠倒,眼見只剩兩人,店掌櫃已陷入絕望。又聽見一聲哨響,五名教衆紛紛收手,隨蔣琛一擁而去。
來不及多說什麼,另一個漢子的半顆頭顱飛濺到地上。一對一的決鬥掌櫃的自知毫無勝算,索性丟下殺豬刀箕坐在地上大笑,破口大罵,罵官府,罵天地,最後罵自己,一直罵得女官差心生厭煩,把他舌頭割了,但並沒有直接殺他,只是挑斷了手腳,跟兩個因斷手而痛暈的漢子綁在一起,一把火燒把酒店了個乾淨,連同那個爲了救她而死的師兄一起,塵歸塵,土歸土,只取走了他的腰牌。面對那個師兄,她並不感到一絲傷心,或者說更像一種解脫,這個從小到大隻知道一廂情願保護她的人,終於解脫了,當然,她自己也一樣。一把火後,女官差向蔣琛追去。
瞽叟說自己不通拳腳是假的,從不仰仗拳腳纔是真的,他從來相信思想比肢體更有力量。他的目的很簡單,製造矛盾,拖住衆一,趁機溜走,能有半天時間就行。剛剛官匪火拼,誰贏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兩敗俱傷後贏的一邊還有能力拖住衆一。女官差暈倒是瞽叟搗的鬼,當時他彈了兩顆藥丸,一顆入口解迷藥,一顆把她擊暈。躺在地上許久,解藥的藥效早已把女官差中的迷藥清理乾淨,想讓她醒來,只需按壓人中即可。
男童在瞽叟背上醒來。“師父,咱們不等蔣琛叔叔了?”
“你信命嗎?”
“師父要我信我就信。”
“把這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