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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拿着半隻燒雞來到女官差門前時故意繞開了大廳。他在門外稍微猶豫了一會,屋裏燈還沒熄,只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好像連呼吸聲都沒有。他鼓足了勇氣走向前去,剛舉起手打算敲門,一道冰冷的劍鋒倏忽間穿透門縫劃破他右手內側,架在了他脖子上。
“幹什麼?”女官差單聽腳步就能分辨出來門外是誰。老瞎子腳步不穩,有氣無力,甚至略微一瘸一拐;蔣琛腳步穩健有力,不緊不慢,但是落地無聲;只有這個小鬼走路飄忽不定,有些浮躁,跟他師父比差遠了。
青年今天的經歷怕是比前半輩子加起來都要精彩。先是親眼看見死人復活,然後聽見狐狸說話,現在又被一劍架在脖子上命懸一線。要不是劍刃上傳給脖子的涼意,青年差點以爲自己已經忘了恐懼是什麼感覺。
“官差姐姐。”青年話音中有絲顫抖,“我看你晚上就喝了碗粥,肯定沒喫飽,你身上還有傷,這怎麼能行呢,所以我就出去給你找了點喫的,你要是不方便開門,我放在門外就走。”
門開了,劍卻沒有放下來。青年藉着屋裏微黃的燈光,只看見眼前的官差姐姐,着一身白色睡衣,散發披肩,半邊被燈光側影着的臉更顯細膩,而另一邊陷在黑暗中的臉有種不可接近的神祕的美感。尤其吸引青年的是她的鼻尖,挺拔得剛剛好,配上兩隻水靈的眼睛,好像兩潭如青鏡般的澄澈湖水環繞着一座秀氣的青峯。此情此景跟白天官差衣着,長髮高高盤起的颯爽形象相比不止平分秋色,在青年眼裏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青年已然看呆了,忘了要說什麼,只是呆呆地用沒受傷的左手把包裹好的半隻燒雞遞給女官差。女官差用劍挑過眼前男人左手裏的東西,立馬關上了門。豆大的火苗狠狠閃動了一陣,照得女官差的影子忽大忽小,忽遠忽近。
“以後別再來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青年根本來不及反應。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自己的心意應該傳達到了,但是情意有沒有呢?回到大廳,青年更加輾轉反側,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