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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自強進了客廳,才發現客廳了多了一位,是位小腳老太太。瘦小的身子,如核桃皮般的臉,臉色倒是白了紅潤了很多。
任自強一眼就認出了她,看到她禁不住驚喜莫名,激動的上前抱着她,叫道:“奶奶,你啥時候過來的?爸媽怎麼也不說一聲?”
“我的乖孫呀!嗚•••••”奶奶喜極而泣,摩挲着任自強的臉,哽咽道:“乖孫長大了,個子比奶奶還高!”
這就是任、王兩家唯一健在的高堂,其他的不是餓死,就是病逝。只有這個瘦小的老太太還像頑強的小草一樣綻放着生命力。任自強在四五歲時和二哥任自鋒在老家和奶奶呆過一年,也就是他來到這個世上的前一年。
那時的老家生活是清苦的,一年四季喫的大都是紅薯面、紅薯片,喫油都只能用筷子探進油瓶子裏沾幾滴。爲了碗裏多幾滴油,好有些香味,饞嘴的任自強沒少和老奶鬥智鬥勇。可憐的小腳老太太,步履蹣跚,她哪能追得上活蹦亂跳的任自強呢!
幼小的任自強壓根不知道那時的苦,只要能填飽小肚皮,可以說能喫的都喫。樹上的知了,河裏的小魚,池塘邊的青蛙都沒少禍禍。那時老家的水是碧綠的,清澈見底的。
“奶奶不哭,要高興,哭壞了身子就不好了!”嬌嬌用小手幫奶奶擦拭臉上的老淚,煞有介事的寬慰道。
“嗯,聽我家小酒罈子的,奶奶這是高興的!”奶奶笑中帶淚,欣慰的摸着嬌嬌的腦袋。
“我是嬌嬌,奶奶,我給你說了好多次啦,我不是小酒罈子!”嬌嬌撒嬌道。
這番話惹得衆人鬨笑,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任自強問過後才知道,秋天任衛國特意回去把老太太接過來儘儘孝心,畢竟他是家裏唯一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