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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長風早知蘇夫人爲吳安聘了一名小門戶的女子沖喜,頭一回在洞房見她,模樣倒甚是出挑,瞧着可憐實則潑辣,上來就敢將婆婆身邊的婆子手掌用剪刀扎個血洞;二一回在月洞門打個照面,她身着麻衣安靜沉穩,他原還想着這女子不發狠的時候,倒也裝得似模似樣;誰知第三回無人之處便又顯了原形——她竟在靈堂偷喫供品。
小小年紀,竟是不守一點規矩!
本朝喪儀,妻對夫要服斬衰,喪服自不必說,最重要的是飲食方面,首先要絕食三天。這才半日功夫,她便開戒偷喫,想他在京中見識過無數大家閨秀,今日也算是開了眼。
更絕的是,她被撞破偷喫供品也就罷了,竟還一徑裝可憐來哀求自己:“慕表兄,我實在是太餓了,這才忍不住……”她竟還低泣:“我本來不願意嫁進刺史府……我們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哪裏配進高門大戶。只是我二叔逼我,還吩咐下人不許給我喫喝,我已經餓了三日了,求求你別告訴夫人!”
慕長風不置可否:“你三日未喫飯,還能將錢婆子手上扎一個血洞,若是喫飽了肚子,不得扎十七八個洞?”
朱玉笙疑心他在調侃自己,但抬頭去瞧其人面色,只見他面色嚴肅,似在真誠討論她的戰鬥力,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一時也猜不出此人心思,只能謹慎的,卑微的,帶着些討好的爲自己辯解。
”我……我也沒想扎她,可是她要打我,萬一踢斷了肋骨,扎破了脾臟,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她明知此人不是善類,將來吳府衆人都要交待在他手上,卻還要硬着頭皮與此人打交道,甚至在突然之間腦子裏冒出一個瘋狂大膽的想法——既然將來他掌握着刺史府衆人的命運,那她攀附上他,是否便能逃出生天?
人在絕望之時,總會冒出點急智,朱玉笙腦中不過一轉念,竟似尋到了光明大道,哪怕明知前路崎嶇難行,而慕長風此人高峻難近,但比起流放路上的諸般苦楚,溼瘴之地的不甘而死,不過是巴結人而已,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