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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個人去受罪,也是好的。”她如是說。
這丫頭與她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留下還能護着徐氏一二。
而徐氏身邊的婆子丫環早被朱維昌陸續找藉口打發了,只有一進院裏還留着個四十來歲的老光棍楊鳴善,腿微微有些跛,據說是當年朱維清進京趕考所救,爲報救命之恩便留了下來。
朱維昌倒是有心想把楊鳴善也打發了,但此人很是光棍,好說歹說都不肯走,生的還有些兇相,趕的急了便瞪着眼睛罵:“當初朱大爺救了我一命,我曾經立誓要一生爲僕報答他,誰知他英年早逝,我又不跟你們要月錢,只管我一口飯喫,讓我親眼看着小主人長大。你們夫婦倆若是連這點都不肯答應,別怪我去外面滿世界宣揚你們夫婦倆狼心狗肺欺負孤兒寡母……”
楊鳴善可不是個軟弱的性子,手腳也勤快,打掃駕車樣樣來得,每年茶園忙起來,還能去茶園幹活,一個頂好幾人使。
況且他爲了留下來還不要月錢,朱維昌想想極爲划算,便不再趕他離開。
朱家院子裏,真正牽掛着朱玉笙安危的,除了親孃徐氏,剩下的便只有新雁跟楊鳴善了。
新雁見到朱玉笙回來,雖在外面候着,卻也哭得眼圈通紅,去廚房提水。
事出突然,這一日朱玉笙的心情起伏不定,如同被拋進汪洋大海,一時在波峯,一時沉在水底,從絕望到欣喜,大起大落之間,累得只想趕緊躺上牀去。
但她的房間狹小,原本只放着一張小牀外加小小的梳妝檯,地上能容她來去走動,放了數口箱籠進來之後,便極難下足,更何況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