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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剛過,京城的積雪還未消融,多處路面的厚雪被車轍跟路人輾壓踩踏結實,走在路上不留神便會滑個跟頭,各家拜年的宴席才正式開始,鍾府便迎來了一位上門打秋風的客人。
守門的小廝見來人穿着尋常,普通的細綢襖裙,一把烏鴉鴉的好頭髮,用銀梳銀釵收拾齊整,模樣倒是比府裏的姑娘們生得還好,可惜挽着個包袱,身邊還跟個一身粗布襖子粗粗壯壯的小丫頭,別提多寒酸,心中難免起了輕視之意,仔細盤問過對方姓名來歷,聽說是侍郎大人同年的女兒前來投奔,才漠然道:“先等着吧,等我去裏面稟報。”砰的一聲關上側門,這才慢悠悠往前院書房去報信兒。
鍾克寒時任工部侍郎,而工部尚書解珉近一年重病纏身,時不時便要告病在家,部裏公事幾乎全都堆在他這位侍郎身上。
他正躊躇滿志,誓要成爲國朝最年輕的尚書,昨兒赴秦相家的宴席,喝得酩酊大醉而歸,晨起酒未醒透,只飲了半碗梗米粥,與家中幾名清客在書房裏聊些市井趣聞,閒坐解悶。
忽聞故人之女上門,面色都變了:“你說誰的女兒?”
小廝在大門外是一副傲慢嘴臉,但對着自家侍郎大人,模樣要多恭敬便有多恭敬,躬身細細解釋:“那女子瞧着十七八歲的模樣,自稱姓朱,還有一封信讓小的轉交大人。”說罷彎腰雙手遞了信過去。
鍾克寒聽到“姓朱”,久遠的往事恍如驚雷般在腦中炸開,緊跟着面色劇變,接過小廝遞來的信,三兩下拆開,一目十行的看完,目中鬱色沉沉,一時竟不知在想些什麼。
房裏幾名清客幫閒大節下都不曾回家,平日更是巴着他生活,此時也感覺到了奇怪的凝滯的氣氛,也不知這位姓朱的小娘子與主家有何淵源,更不敢深問探究,便紛紛極有眼色的起身告辭:“東翁既有故人前來投奔,我等先告辭。”
鍾克寒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旋即苦笑道:“說起來我這位世侄女也是個苦命的孩子,當年她父親剛中進士便得了急病去了,我憐她們孤兒寡母生活不易,便留下話,將來若有難處便來投奔於我。好歹……我與她父親同年中的進士,當初也頗爲投契。誰想一別多年,忽然聽到故人之女的消息,不由便想起了她的父親,讓諸位見笑了。”
這些清客平日依附着他過活,也不知他與那位姓朱的故人有何糾葛,不約而同的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