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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時代的一草一木都是國家的,屬於國有化,這兩年又在大面積砍伐樹木拿去鍊鋼,去年末開始還鬧起飢/荒,田地裏的草藤玉米麥秸稈等等都不能拿去燒。全都被磨成粉,合着粗麪,製成比石頭還硬的粗麪饃饃給人喫。
人喫進嘴裏割拉嗓子不說,腸道消化不好,好幾天都屙不出屎來,一拉就刮刺着屁股疼,小孩兒們每次上廁所都疼得哇哇叫。
這還不算,有些人家窮的,一天到黑喫這個,搭不上精細點的米麪菜糰子。一家人,無論大人小孩兒,明明看着面黃肌瘦,身形乾瘦,但那肚子硬是長期缺乏營養,餓得腫得像懷胎六月一樣,肚皮水腫得亮晶晶的,一戳就會爆開似的,看着都叫人心裏害怕。
不過徐家人丁多,都勤奮肯幹,家境又好,喫的都是用工分換的粗麪細糧搭配着來,倒沒有出現水腫肚子的現象。
家裏的雞蛋喫食,都鎖在方如鳳屋子裏的四方榆木櫃子裏,平時徐家得人都不敢進她屋兒翻找喫食。
因爲他們都明白,那些好喫的喫食兒,鐵定是留給徐寶喫的。要是敢揹着方如鳳偷喫,她鐵定會跟他們拼命!
有他們的自知之明在,方如鳳倒沒那麼大的提防心,有時候忘記鎖櫃子也不甚在意。
不過今天例外,方如鳳明明記得自己櫃子裏有八個雞蛋,兩個拳頭大小的白麪卷子,還有她在北京的小妹,給她郵寄過來的一小袋用油皮製包住得兩斤方形紅糖,兩罐稀罕得雲南紅旗牌奶粉,並徐寶喫得只剩下半罐的麥乳精。
可現在,當方如鳳打開櫃子,就看見剩了七個雞蛋,一個半白麪卷子,紅糖缺了指甲那麼大一塊兒,麥乳精像被舀過一勺子,放在她屋裏的竹編外殼熱水瓶也有挪動過的跡象。
方如鳳登時怒火中燒,急衝衝跑到老三兩口子住的西屋兒,哐當一腳踹開房門,對還在坐月子的老三媳婦破口大罵:“好你個李紅豔!我念剛生了孩子,特意照拂你,讓你坐足滿月,不似人家的媳婦,生完孩子第二天就下地幹農活,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帶孩子。你居然敢沉我不在偷嘴兒!是不是在徐家當兒媳婦太順心了?忘記自己幾斤幾兩?給我滾回你孃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