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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徐家都算是用得好的了,一般人家每人每月只有二兩豆油定量,根本捨不得像徐家這樣燒,而是用一個小碟子,裝一點點豆油在碟底,再拿一根細小的棉線放在豆油裏面,線頭朝上,把它點燃。燈光只有綠豆大小,照亮的範圍只有五米左右,在黑漆漆的夜色裏,連屋子裏的擺設都看不清,只是起到勉強照方位,以免撞到家裏傢俱的作用。
徐家的玻璃豆油燈雖然照的範圍也不是太大,至少在燈的旁邊能看清周遭的物件兒,還能清清楚楚的看針穿線,縫縫補補呢。
聽見她回來了,方如鳳放下手中搓了一半的玉米棒子,直起身喊她:“竈房裏給你留了喫的,擱在鍋裏熱水熱着,你自己去拿來喫。”
“知道啦。”徐寶應了聲,在院子靠屋檐下的瓦崗裏舀了瓢水洗了洗手,不一會兒端了一碗白麪疙瘩湯,一盤涼拌的蒜泥黃瓜進堂屋來,問方如鳳,“娘,強子他們呢?都睡了?這玉米不是才長籽兒,還嫩着呢,你搓它幹啥?”
村裏的玉米才半腿高,徐寶地裏的玉米在靈泉灌溉下,卻已經一人多高,並且結出拳頭大小的玉米棒子,最多再過半個月就能喫嫩包穀了。
“這不是玲子和你三嫂想喫炒嫩苞米嘛。”方如鳳又接着搓起手頭的玉米棒子,瞅着她喫的香甜,表情甚是滿意地道:“你三嫂最近胃口不好,喫啥都犯惡心,我瞧着不對,就問她是不是有了,讓你三叔下午帶她衛生所做了檢查,果然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她想喫炒嫩苞米,反正你種得多,掰兩個給她也沒啥,雖說都分了家,到底是一家人,不說二話。強子他們這會兒去河裏摸螃蟹河螺去了,你去不去?”
這年代的螃蟹,不像後世的螃蟹有人專門養殖個頭很大,六十年代的螃蟹,個頭比拇指還小,稍微長大點,就被村裏人摸去喫了,喫到嘴裏,除了殼就是殼,一點肉都沒有的感覺。
也就村裏年輕人或者小孩子沒零食喫,抓來用水一煮就喫當磨牙,不然光嚼殼,牙齒都得廢掉。
河裏的河螺倒很多,且個頭不小,有兩個拇指大小,自帶一點苦味,有沙,肉又小,又得在水裏的石頭下,或縫隙間,淌水一個個的去摸。費時費力不說,炒出來味兒還不大好,村裏人一般都不喫。
也就是兩年前徐寶無意之間看到河牀乾枯漏出來的河螺,撿了一碗拿回去放在桶裏加水,讓河螺吐了幾天沙,加各種佐料和靈泉進去炒,完全掩蓋住了那股苦味,味美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