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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醒來後,想要去找爸爸媽媽,但是……我突然就記不起他們的樣子了。”李懷風說着,他艱難地呼吸着:“然後我悲哀地發現,我以前的記憶都變的很模糊了,我什麼也記不起來。我當時很害怕,以爲自己在做惡夢,我用力地咬自己,希望疼了就醒過來了。”
李懷風不知不覺,將車子開到了一出山頂,車子噶地一聲停住。
李懷風看着山下的萬家燈火,五彩霓虹,默默地道:“從那天起,我就自己一個人了。我在大山裏長大,和老虎、狼、狗熊搶地盤,好幾次差點成爲他們的食物,好幾次差點摔死在山澗裏,好幾次差點被毒蛇之類的毒物毒死,好幾次餓的快要失去了覓食的能力……。”
李懷風手還扶着方向盤:“我甚至沒有時間去哭,我一直都是疲於奔命。被獵物追趕的時候,我要想着如何逃走,活下去;追趕獵物的時候,我要想着如何弄些喫的,活下去;不被追也不追其他動物的時候,我要承受……一種別人想象不到的痛苦,身體似乎在逐漸被撕裂,感覺比死還要難受。”
李懷風道:“後來我和師父相依爲命,他要我完成各種根本沒辦法完成的事情,我一開始覺得他瘋了,他要殺了我,他要我死。後來沒想到,那些在我看來不可能的事情,後來都變成了可能。”
李懷風轉過頭來看着濱崎靜:“所以,其實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十八歲以前的生活,就像是在地獄裏,每天承受魔鬼式的訓練,一天只睡六個小時。自從前陣子,師父……走了,讓我一個人來城市闖蕩,我才陰差陽錯地來到聖保羅。我……我感覺現在過的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我的牀是軟的,出門有這麼帥氣的車子開,跟着濱崎靜在一起,每天喝的飲料都十幾塊一瓶的,零食啊,肘子啊,想喫多少喫多少,簡直美翻了。”
看着李懷風輕描淡寫地說出這麼悲慘的身世,鍾美嘉的確震驚了。
鍾美嘉以往只認爲,李懷風大概是個工薪階層的夫妻培育出來的孩子,從小接受過一些訓練,享受着一個平凡人的生活,大抵如此。從未想過,這個傢伙八歲就被父母扔在大山裏,是大山裏!
不是救助站,不是醫院,不是孤兒院,什麼都不是,是大山裏!他被徹底地遺棄了,而且遺棄的目的不是讓他活下去,而是……,鍾美嘉簡直不敢想象。
自己還每天感覺自己如何如何悲慘,比起李懷風來,自己從小就“美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