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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你这般紧张作甚。妾可舍不得害你。”
累次遭她戏弄,羊安此刻心中已稍有慌乱,于是脱口道:“还请贵人自重!”
却不料这一句,直教聂韵熙破防。只见她美目微睁,直直瞧着羊安,眼眶不觉间,却早已湿润。良久,才愤愤道:“自重,你如今叫我自重?可还记得,当初明堂前,如何说得?”
记忆被话语拉回久远之前,往事历历,自难轻易忘却。羊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爱人情义未改。羞愧与无奈犹是相继而来,叫他胸中顿觉五味杂陈。然无奈之外终究仍是无奈,如今二人身份地位,注定他此情此景无所适从。只不知所措道:“这……”
眼见气氛将要尴尬,聂韵熙轻轻抹去左右泪珠,道:“你当真想知道?”今时非同往昔,她早不似当初少女,久侍君前,早教她心智愈发成熟。当然风韵亦犹胜从前。
羊安见状,一改方才逼人口吻,缓和道:“我不迫你,你若愿说,便说罢。”
聂韵熙于是眸光微动,缓缓道:“妾本姓阳名睿,渔阳人士。先父乃先司隶校尉阳球……”
关于阳球,其人羊安虽无法多做评论,其事,却多少有些了解。作为当今天子初登基时,除去权宦王甫的最大功臣。事后,却又成为天子安抚宦官的弃子,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悲惨结局。不但本人生死,一家老小亦被流放并州。
此刻看着眼神逐渐暗淡,然侃侃而谈之时,却又始终笑脸相待的聂韵熙。羊安不禁生出心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