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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未徹底亮起,嵐就醒了,胸口隱隱作痛,她捂着胸口緩緩走到一面牆前,全身貼着牆壁,她似乎可以感受到牆壁那面的呼吸聲,哥哥他,是否熟睡了?嵐苦澀地牽起嘴角,不知這樣的自己還能撐多久?
“咳咳……”她抑制不住地咳了起來,卻格外小心,怕這聲音傳到哥哥的耳朵裏,這些日子以來,她知道黑月毒早已侵入脾肺,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但是隻要在哥哥面前,她都強忍着,保持天真爛漫的笑容,因爲她明白哥哥爲了她已經喫了不少苦。但是這病情又不是輕易地掩藏,她的臉色異常蒼白,如同白紙。
嵐慌忙地來到鏡子旁,看了看鏡子,滿眼都是恐慌的神色,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冰涼,於是從包袱裏掏出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然後在臉上簡單地化了化妝。看到臉色紅潤的模樣,她才略微安心,準備出門。
江城的夜是異常熱鬧的,但是白天卻閒散起來,清靜得多,人們各自忙各自的,互不相干。
嵐扶着二樓的欄杆,望着清晨安靜的道路,竟然有些不適應。
“你臉色不大好。”身後忽然傳來棠聖的聲音,嵐驚訝地轉過身來,看到棠聖的臉後,舒了口氣,然後輕輕一躍,也飛至屋頂,坐在棠聖旁邊,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說道:“別告訴我哥哥。”
棠聖笑了,蘇亦天是何等人也,怎會不知,嵐的一舉一動他都異常清楚,若不然,他也不會找自己,只答應道:“好。”
但是耳邊卻忽然傳來微弱的“叮鈴”之聲,於是立刻循聲而望,擰着眉說道:“你聽!”嵐也豎起了耳朵,這清晨太過靜雅,果真聽到了一絲隱隱的鈴鐺聲,她激動地說道:“是她!”於是,棠聖和嵐掃視着大街小巷,好在客棧比較高,視野比較寬闊,這樣尋去也容易得多。
“在那!”棠聖驀地跳下了屋頂向一個小衚衕飛快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