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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睡太久了?”身邊的容月仍舊望着遠處不斷閃爍着光芒的夜空,淡淡地說道,聲音裏聽不出是喜是悲。
“或許,你一直都醒着。”棠聖想了想,回答道。
卻不想容月驀然側過臉來,清靈的眸子望進棠聖的眼眸,認真地問道:“爲什麼我什麼都記不得?”
棠聖明白容月話裏的意思,是啊,她沉睡太久了,仿若巫國的沉睡,雖然像是做了場夢,但是一旦醒來,那些記憶便都模糊掉碎裂掉了。所以,她看到的是陌生的世界,斷層的世界,不連續的世界。他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將手輕輕地附在了她的手上。
一股暖意驀然襲來,從手面不斷傳進她的身體裏傳進她的心臟,但是爲何她還是覺得很痛覺得很冷。兒時,師父便將自己攬在懷裏,用樹葉輕輕吹起優美的樂曲,她絞痛的心臟纔可以安靜下來。本來,她夜夜醒來,師父便告訴那是她的習性,一個天生俠盜的習性,她天生便是做俠盜的,於是她相信了,從有記憶起便開始練習,加上天賦加上勤奮,她終究成爲一名俠盜。然而,她卻不知如何睡去,只是每當夜晚來臨,她便醒來了,那些個日夜,她從未看到過所謂的溫暖的陽光,只能感受到燭火以及火堆所散發着的赤熱。
但是後來,她便睡得多了,好似心臟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昏昏的沉睡幾乎佔據了她大半個生命。然而,她卻看到了陽光,第一次目睹了太陽從遙遠的雲裏抬起了頭,刺眼的光芒讓她睜不開眼睛。她欣喜之餘卻滿腹憂傷,便問師父,她是不是被遺棄了。師父卻溫柔地笑着說道,你就要覺醒了。她便也信了,可是卻也睡得越來越多了,醒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她的性子雖然看似冷淡,心底卻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她害怕,害怕再也醒不過來。她抬起了手,卻忽然看到了那個鈴鐺,自從有記憶以來她便戴着這鈴鐺了,但是不知爲何只要她醒着,這個鈴鐺就從未響過。她想摘去,卻不想怎麼也解不開,而師父卻更是吩咐她,千萬不要拿下這鈴鐺。
“或許,即使再也醒不過來,也無所謂。”容月嫣然一笑,說的竟是這般無奈。
不知爲何,棠聖心頭一痛,一瞬間裏,竟覺得容月和自己很像,她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命運,而自己卻一直在巫國的命運裏徘徊着,雖然使命不同,卻有着同樣的實質,等待與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