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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匆忙,未帶來多少行李,鍾娘還是悉數拿出來,在旁一件件細緻的整理。姜苒靠坐在一旁的軟席上,望着鍾孃的身影出神。
姜苒身上仍穿着素白色曲裾,墨髮間也只隨意插了一支毫無花樣的白玉簪,除了腕間帶了許久難以摘下的鳳血玉鐲,通身上下再無其他色彩。她半倚半靠在長席上,原只是普通的席子,又逢這幾日接連落雨,帳內生了潮氣,全元按着楚徹的吩咐,尋了幾件上好的裘衣出來,怕姜苒受了潮氣,便鋪在席上,倒也柔軟溫暖。
姜苒靠在那出神,素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兩個月的身孕尚感覺不出,可是她的手搭上去,仍不自覺的緊張,下意識的放輕放緩動作。
姜苒不知自己是喜還是憂。
若說這個孩子來的是時候,他的確解了現下的困境。可若說他來的不是時候,是因爲他的到來,才逼的楚徹撤兵。
姜苒心上隱隱泛疼,她寧願自己已死相抵命,也不想楚徹是因爲孩子而不得不爲難讓步,這對楚徹不公平,對孩子更不公平。從前,她一直服藥避子,並非她不想同楚徹孕育生子而是她不敢,她所怕的正是如此,她不想孩子在尚未出生時就揹負着中山與燕難解的血仇。可是現下,上蒼似乎又在同她開玩笑,在最不該來的時機,她同楚徹有了孩子。
新仇舊恨全部交織在一起。
姜苒正出神,全元便帶着軍醫進來,全元見了禮後,便讓軍醫上前爲姜苒搭脈。
姜苒靜靜的看着軍醫爲她左右搭脈後,捋着鬍子說:“良娣身子本就虛弱,先前又受了驚嚇刺激,這本頭胎,必得好好休養調理,否則……。”
鍾娘聽着在一旁揪心,全元亦是眉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