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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間只點了兩盞燭燈,沈瀠還是不習慣在夜裏看太明亮的東西,可此刻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彷彿會發光一樣。
沈瀠並沒見過裴延本人,但不知爲何,這第一眼,就認定了對方是靖遠侯。那一身玄色的祥雲暗紋直身穿在他身上,不顯山不露水,卻顯得沉穩而又貴氣。那個傳言中可怕的男人,非但周身沒有一絲戾氣,反而長得如此……英俊。
裴家男人都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畢竟同宗而出,容貌上也有幾分神似。不同的是,裴章的眼神深沉而顯得陰鬱,裴延的則猶如一片大海,看不出深淺。
裴延負手站在沈瀠的面前,見對方一動不動,只顧盯着自己,便靜靜地等着。
過了會兒,沈瀠才反應過來,這裏只有一個主座,自己霸着,明顯失禮。她立刻站起來,讓到一邊,裴延也不客氣,徑自走過去坐下。男人的側臉輪廓猶如刀鑿斧刻般,鋒芒被刻意收斂,但壓迫人的感覺卻不容忽視。恍惚間,沈瀠想起了裴章。
那個坐上龍椅後,一改在王府鬥雞走馬的做派,彷彿天生便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男人。
沈瀠初嫁裴章時,不過十六歲,裴章也才二十出頭。大婚之夜,兩個人都很緊張,誰也不開口說話。後來裴章先笑了笑,沈瀠跟着笑,纔算打破了僵局。
婚後的日子,曾一度歲月靜好。誰都知道,厲王是整個京城最清閒的王爺,他不像九個兄長一樣,各有管轄的官署,忙得不可開交。他每日就是養養花,鬥鬥雞,閒暇時跟狐朋狗友出去喫花酒,吟詩作對。
娶了沈瀠,他纔有所收斂,不再去那些煙花之地,大多時間都在府中陪她。有時不得不出去應酬,也會給她帶回個小玩意兒,逗她開心。那時沈瀠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也好。
慢慢的,先帝的身子變得不好,九王奪嫡愈演愈烈。裴章整日提心吊膽,晚上常睡不着覺,需要沈瀠抱着他安撫才能入眠。沈瀠以爲他膽小怕事,萬分心疼他,幾番囑咐父親一定要護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