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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說着,就把鴿子塞回了青峯手裏,“待會兒給宋遠航和崑崙飛鴿傳書,我有事情交代給他們。”
青峯尾隨着裴延到了主屋,給他點了盞燭燈,放在簡陋的桌子上。裴延提筆,很快寫好了兩張紙條,交給青峯。希望他能盡綿薄之力吧。他跟裴章不一樣,裴章是要把所有擋路的人都除掉,好確保不會有人威脅自己的地位。可越是這麼做,積下的仇怨越多。這世上本來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人。
裴延甚至覺得裴章有些可憐。就這幾日徐器的動向來看,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兄弟,妻子,親信,最後都沒有人全心全意地站在裴章那邊,這何嘗不是種悲涼?但走到這一步,皆因爲他的多疑和算計。
於裴延而言,勝負固然重要,生死卻沒那麼重要。做人留有餘地,纔不至於最終落得衆叛親離的下場。而且裴章到底跟沈瀠夫妻多年,夫妻情分不在,親人的感情猶在。沈瀠未必想看到他死。
裴章向青峯交代好一切,回了房間。他脫下披風掛在衣架上,輕手輕腳地上了牀。但身上到底沾了寒氣,一進被窩,沈瀠就感覺到了。她轉過身,睜開迷濛的眼睛,問道:“怎麼起了?是定哥兒醒了嗎?”她作勢要起。
小定哥兒本來跟孃親睡,被親爹無情地趕去了隔壁的房間,只有易姑姑作陪。易姑姑倒也樂得跟可愛的小糰子在一起,只不過夜裏孩子隔三差五地要喝奶,沈瀠隨時都得過去。
裴延按住她的肩膀道:“沒事,定哥兒沒醒,是我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沈瀠放下心來,輕靠在裴延的懷裏,迷迷糊糊地說道:“你不用擔心,裴章這幾年樹敵不少,很多人想對付他。他應該暫時不會有空閒找我們的麻煩。”
裴延藉着窗外漏進來的幾縷月光,摸着沈瀠烏墨一般的長髮:“其實你不恨他,對麼?”
他的聲音並不溫柔,因爲嗓子受過傷,有種異於常人的沙啞,實在算不上好聽。而且他總能很好地藏住情緒。沈瀠的睡意去了大半,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很平靜,似乎只是在聊家常,並沒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