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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黃超從書攤裏挑了一本金庸的《連城訣》和一本線裝的舊書，問老闆多少錢。老闆看看黃超兩人像學生，說道：“新的五塊，那本舊書你們別要了，我是蒙那些想撿漏的人的。”
黃超樂了：“爲啥？”老闆說道：“小兄弟，我看你像學生，就實說了吧。我是收垃圾的，定期把認爲值錢的整理整理，來這兒當古董賣。我也不懂，那上邊的字一個我也不認識。但是看着舊啊，而且還不是印刷體，我覺着應該能賣點錢。”“那你準備賣多少？”“五千。五塊錢不值得賣，誰也不差那五塊錢。賣多了咱也沒那本事。蒙個幾千塊錢我也回家過個好年。”
這老闆是真實在。黃超想了想說道：“我喜歡寫毛筆字，看人家的字不錯，想買回去臨摹，五十行不？”“不用講價，五十不賣。你是個學生，掙你錢多了我心不安，你別買了。”
在古玩市場混了幾年，黃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賣東西的，有點不會講價了，磨吧，於是說道：“大叔，我真想買，你說我最低多少錢能買？”“小夥子，我真不想賣給你，我就靠它掙錢呢。如果你非要不可，四千，買你給錢，不買你走人。”黃超閱人無數，知道老闆沒說假話，掏出四千給了老闆：“那五塊錢不給了啊。”老闆還嘆息：“你這孩子。”那意思你這個敗家子。
兩人到了停車場，正是車多的時候，堵了半個小時纔出來。路上小妮兒問：“誰的手稿？”黃超說道：“聰明，唐代宋璟。”小妮兒不熟悉，也懶得問，對古舊的東西不感興趣。
黃超簡單給小妮兒科普：“唐朝三百年間，素有‘前房、杜，後姚、宋’之說。史書上一向姚宋並提，‘崇善應變以成務，璟善守文以持正’。我最欣賞的是朝野讚譽宋璟爲‘有腳陽春’，意思是如一縷春風，趟到哪裏哪裏似春風煦物，倍感溫暖。我恐怕是一輩子都難以達到這種境界。”
路上電話裏已被催了兩三次。聚會的地方叫楚香閣，等兩人到飯店時，別人都到了。
貴重的東西黃超願意隨身帶着，由於沒帶包，就在前臺要個食品袋包好手稿，拿着進了雅間。雅間裏一張大桌子，人基本滿了。還沒看清裏邊的人，就聽張凱叫到：“我去！還真是你倆，我們在這研究半天了。這邊坐。”黃超趕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順便辦了點事，來的晚了，一會兒我自罰一杯。”
黃超和小妮兒坐定，和同學們一一打招呼，才注意到，自己旁邊坐着的是宋佳，前兩天小妮兒剛提過的，有點小尷尬。幾年不見，男同學更有氣質，女同學更時尚了，都有不小的變化。王匯凱說道：“黃超，幾年沒見不會把同學們都忘了吧？以後常聯繫啊。”“肯定肯定，必須的。”這兒坐着的都是城裏人，交往不是很多，王匯凱算是關係最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