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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許俊平收到京城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開始,四份通知書陸陸續續的被送到了大院。大家也知道了自己的成績,許俊平考了553分,吳倩倩考了549分,踩線錄取,吳菲菲成績比她姐姐好的多,考了571分,是一個非常高的分數。何雨水考了648只扣了兩分,據說是全國最高分,現在可沒有高考狀元什麼的說法。自從許俊平收到錄取通知書起,何大清就臨時住到家裏了,而且還請了假。
何雨水拿着錄取通知書,何大清看的是老淚縱橫的,他們老何家祖墳這是被雷劈了呀,他的閨女居然也能考上全國第一,擱過去,這就是狀元啊。沒的說,他要大排宴宴,宴請全院,以及從小教過何雨水的所有老師,甚至已經退休在家,但是仍然到政策研究室發光發熱的林書記,都被他請了出來,要不是顧經理實在太遠,他都想連顧經理都請過來,當然大院裏還是一家一個人。菜絕對不能差了,一個肉方,半隻雞,一條魚,誰勸都沒用。
直到八月二十五,何家的升學宴也擺了,街道,區裏,市裏,廠裏,總廠,部裏,所有的獎學金都到了。這可不是開玩笑,全國第一,而且就是自家的學校,要是何雨水考的不是鋼鐵學院,那麼那就是滿分,也就廠裏過來意思意思得了,總廠都不會出面。這一次對大家產生了一個深深的震撼,學習好是真的有用,算上學校裏給的十塊錢,七筆獎學金總額高達八百塊錢,最大方的就是總廠,給了五百,什麼意思很明確,咱們規模小,但是夠大方,你別嫌棄,你畢業之後千萬別被安鋼,太鋼,唐鋼什麼的勾引走了。
就連鄭麗春報考的戲劇學院的退回函都到了,就是沒有收到趙鑫的錄取通知書。這很不正常,就算考不上,也應該給寄個退回函吧,這麼不明不白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漸漸的大院裏,又開始傳起風言風語來了,趙鑫是不是怕考不上,根本沒報名,或者說成績太差了,根本考不上,學校看她那麼差的成績,根本連退回函都懶得寫。
其實事情要比這些複雜的多,趙鑫報考的這個專業,入學等於參軍,但是她年齡太小了,能不能接受這麼大壓力的訓練是個問題。關鍵是韓工橫插了一腳,他說,“我和這個小丫頭聊過,這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小姑娘,而且我也對他做過測試,她比我們某些研究生,技術員水平還高,而且理論特別紮實,就算是上大學,也沒什麼好教的,既然她接受不了大學裏面的軍訓,咱們就讓她直接讀研嗎,給我當個助手,既能發揮她的長處,也不至於讓她一個小孩子去接受訓練。”(在當時軍工院是這種情況,入學就參軍,工業學院什麼情況沒有找到,但是應該也差不多吧。)
趙鑫在和韓工聊天的時候,已經是特別注意了,但是還是被韓工發現了端倪,甚至連她們兩個設計的部分東西他都看過,順便給了意見。要不是怕得罪人,早就把何雨水挖走了。所以韓工覺得讓這兩個人去讀大學純粹就是耽誤時間,現在大學有明確要求,學制五年,最少上三年學。
韓工這人誰不知道,化學三廠的總工程師,連他們校長見了都得提前問好的人。韓家有兩個兒子,老二繼承了父親的衣鉢從事炸藥研究,抗戰時期,在第一兵工廠試製硝化纖維的時候發生了爆炸,以身殉職。老大學習不好,被父親趕到了戰場上,用他的話說,你既然不能從事這一行,你就去學學怎麼用吧,成爲了一名炮兵,解放前夕的炮戰中陣亡。
這人說趙鑫上大學浪費,就沒有一個人敢說不上不行,包括學校的政委。“韓教授,這個你說的我們可以接受,但是有一點啊,她的思想教育不能放鬆。還要抓緊一點,我可知道這小丫頭有強烈的反戰情緒。哈哈……”說着自己都笑起來了,把所有的想發動戰爭的全殺了,這個世界就沒有戰爭了。這種反戰手段很危險,需要好好教育,但是確實是有意思。
“行,這個我不管,但是不能耽誤我們搞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