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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鑫就這樣在韓師母的唸叨下度過了大半天,她那叫一個後悔啊,這日子過得,比在單位加班還難受,但是你又不能說啥,因爲這是爲她好,和外人越接觸,趙鑫越發的覺得趙芹好,因爲趙芹說話往往直指本質,很少理論性的說教。但是她也不想想,趙芹是她媽,說對了,說錯了她都得聽着,別人說話不都得考慮一下,她能不能聽的進去嗎。
第二天一大早,趙芹就帶着趙鑫出門了,要說買東西,肯定是東單一帶,但是要說逛街,肯定首選前門。更何況兩個人出門連逛街都不算,主要是去聽書看戲,在這個方面,東單可差遠了。趙芹是個戲迷,趙鑫並不是,但是趙芹在有意識的把趙鑫往這個方向培養,因爲她發現,趙鑫除了學習之外居然沒有業餘愛好,她最大的愛好就是蹲在衚衕口聽別人說東家長西家短的閒話,這是不正常得很,所以只要有空就要拉着她出來培養一下。
趙鑫不喜歡,也不反對,畢竟玩兒嘛,幹嘛不行,雖然不如聽八卦有意思,但是這個也能見見不同的版本,認識一下歷史名人,也是一種很不錯的消遣方式。今天是蔡陽受難日,爲啥,因爲上午聽的書是過五關斬六將,帶着古城會,蔡陽老兒一命嗚呼,下午看的戲是珠簾寨,老蔡陽的人頭落在了馬前,還捎帶着聽了一段相聲古城會,只見關二爺一刀下去,那蔡陽的腦袋飛出三尺去,還喊着好快的刀啊。
現在居然出現了相聲和京劇的花場,稀罕啊,要知道在舊時代,曲藝比戲曲天生低一級,而相聲又是曲藝裏的下九流,京劇在戲曲裏自稱第二,也只有崑曲敢稱第一了。京韻大鼓都算是曲藝裏面最上檔次的了,京韻的大角見了京劇稍微有點名氣的角都不敢大聲,更別說相聲了,而相聲想和大鼓同臺,那都得費老大勁了。現在居然能蹭上京劇的尾巴,雖然說是給正戲墊場,那也說明百花齊放的政策取得了卓越的成果。
原本娘倆中午想去全聚德嚐嚐他家的鴨子的,畢竟來京城好幾年了,沒喫過全聚德,實在是說不過去,但是全聚德免費了,娘倆沒能進去。怎麼回事兒呢,全聚德名氣太大了,所以他的鴨子就成了很多部門的獎勵,市裏也願意協調,所以印製了不少烤鴨票,不要錢的那種,來喫飯,直接給票就行,基本等於烤鴨期貨,只是交割時間不確定,但是全聚德也大致控制有效期,防止出現大規模擠兌現象。娘倆沒票,自然喫不到了。只好找了一個街頭小店,喫了一頓,手藝不錯,魯省人開的館子,一般都挺實在的,這和魯商一開始的發展歷程有關。
魯省雖然有大面積平原,但是並不是什麼天府沃土,反而水旱頻繁,戰亂四起,尤其是這片土地分配不均,西南和中部地區有大量的山地,再加上人多,單單靠地裏的東西,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就出現了一種很奇特的商業模式,一個村甚至幾個村,幾十個村,選出一個人出去經商,南下北上的都有,但是由於離京城近,還是以北上爲主,他們的主要銷售對象就是地裏長得東西,糧食和棉布,說白了就是不讓中間商賺差價,自己地裏長出來的東西直接面對消費者。但是大家都大差不差,而且沒有轉行的可能,所以內部競爭非常激烈。
但是他們內部的競爭歸競爭,但是你一個外人要是敢插一槓子,你就能見識到這羣揹負着幾十個村父老希望出來打拼的人的戰鬥力了。魯商在外很大程度上是靠戰鬥力喫飯的,就這麼說吧,當父老鄉親押運糧食或者布匹進京的時候,沿途的土匪強盜都得提前躲躲,就怕這些人覺得他們有威脅,想要提前清剿了他們。這些人控制了舊京城的糧食,布匹,酒,以及木炭,飯莊,送水,趕大車等等工作,別人幾乎插不進手去。
等秋收之後,一羣人趕着大車進京送東西,然後在京城過年,春天再趕着大車回去,那麼這些人就會在京城幹所有力所能及的工作,送水,趕大車,燒炭,砍柴,以及各種力工,就是爲了能多賺一點。所以幾乎所有的魯商店鋪都有一個大後院,那就是給這些人準備的。所以說爲什麼這裏成了一個極爲穩固的根據地,這固然有組織極強的羣衆發動能力,也有小鬼子到來,斷了他們生計的原因。這裏自稱孔孟之鄉,謙謙君子,但是這裏也是反王響馬最多的地方,從秦朝開始這裏就是讓朝廷頭疼的存在,打仗,那從不帶害怕的。
也正是由於內部競爭激烈,所以他們的最大特點就是實在,薄利多銷,反正你在他們的餃子館裏,一般碰不上需要額外收費的餃子湯和醋,當然大概率他們也不會給你準備番茄醬(喫餃子沾番茄醬的都是異端,不接受反駁)。
現在這種小館子雖然也參與了合營,但是人家就是夫妻店,你管啥,所以人家就是原來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雖然菜被統一定了價,但是小鹹菜,調味料還是不要錢的。而且量一般也不少,票上沒法優惠,但是錢上便宜不少。兩個人一個菜兩個饅頭,就可以喫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