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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張氏看着大家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也解釋了起來,“這事也是東旭早早地都安排好了的,他這輩子沒福,娶了這麼好個媳婦,結果光跟着他受罪了,一天福都沒享過,她還年輕,長得又漂亮,再找一個說不定下半輩子也能過上好日子。再說了,我就是這麼過來的,這年紀輕輕就沒了當家的日子怎麼過我最清楚了,懷茹進了我們賈家,沒過過好日子,以後日子只會更難,所以我算計着,讓她再找個主,以後隔三差五的回來看看孩子就行。”
知道賈家算計的人只有一個易中海,別人都不知道,看着賈張氏說的言真意切的,也都有點感動,甚至有幾個人都開始抹眼淚了,是啊,大院裏還有比賈張氏還慘的嗎,一個女人一輩子的三大輩,她是一個沒落下,全都趕上了,還都是剛剛開始起步,稍微漏出一點點曙光的時候,戛然而止。她爹是什麼情況,大家都不知道,但是她當年嫁給老賈基本上就是賣給他的,說明小的時候日子過得可憐,剛嫁過來的時候,日子也不好過,後面又添了孩子,就更沒發過了,大漢奸在城裏開了工廠,老賈去參與招聘,通過了,眼看着日子越來越好了,結果三個月不到,人家來傳話了,說老賈沒了,連屍體都沒有了。那個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麼完善的撫卹制度,稍微有點起色的家庭,瞬間回到了起點 甚至還更差了。
大家只知道老賈是在廠裏沒了,連屍體也沒有,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老賈被人送到了實驗室,成了小鬼子的試驗品,所以賈東旭這個名字極具諷刺意味。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了,這十來年受得罪,大家也只能略知一二,具體怎麼樣,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其實賈張氏也做過暗門子,這事兒是能說的嗎,賈東旭的臉還要不要了。分地了,過了幾年好日子,然後就出現了定量供應和合作社,再一次把他們打回原形,要不是有人幫着他們,賈家的日子還不一定得過成什麼樣呢。這一次也是,賈東旭剛剛升了一級,成了一個四級工,四級工就是中級工了,要是勤快一點,再過兩年,在部分對技術要求比較低的車間,都能當技術大佬了,眼看着賈家就要苦盡甘來了,結果一場意外,讓賈家再一次回到了原點。
現在的賈張氏和賈東旭讓人非常佩服,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照顧到秦淮茹,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在大家敬佩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賈張氏繼續說,“這件事,東旭臨死之前逼着她答應了,柱子知道這件事,但是我也能看出來,懷茹也只是嘴上答應了,心裏不一定願意,所以我想着大家都給幫幫忙,以後就叫她秦姐,小秦都行,先讓她接受這個稱呼,反正別管怎麼說,她就算是要改嫁,也得等這個孩子生了再說。時間還有,大家要是有合適的也給我們介紹一下,老婆子我感激不盡。”
賈張氏在準備懟閆阜貴的時候,就讓一大媽把她送回去了,說的是她一個孕婦,懷像還不好,別老是在外面待著了,實際上就是她要發威了,要懟閆阜貴了,無論是閆阜貴還是易中海,大概率不會針對她,畢竟他們惹不起賈張氏,但是他們可以針對秦淮茹啊,比如讓秦淮茹出來勸勸她婆婆,她把人送回去,一來是爲了防止她在中間難堪,另一個就是爲了演戲,營造出一種這件事秦淮茹不知道的氛圍。
爲啥,她這個當奶奶的,響應國家號召,心疼自己兒媳婦,落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原則,以己及人,想讓兒媳婦改嫁,別管怎麼說,這個名聲沒有啥問題。但是要是秦淮茹也在現場,她要是不來一個以死抗爭,就能落一個水性楊花的名聲,啥意思,你丈夫週年還沒過呢,這可是真正的屍骨未寒啊,你就算計要改嫁,除了水性楊花之外,還會有一個涼薄的名聲跟着她。涼薄不涼薄的無所謂,關鍵是她這個當媽的背上了水性楊花的名聲,棒梗這輩子就完了,她真的是一心爲棒梗。
實際上,賈張氏藉着這個機會說出來,主要是說給姜玉柱聽的,爲啥,因爲秦淮茹到底要嫁給誰,都是提前計劃好的,只能是姜玉柱,別人都不行,只有姜玉柱才能保證,易中海,賈張氏,棒梗,小當,以及還在肚子裏的賈槐,才能做到老有所養,幼有所依,但凡換個其他人都不可能。但是要是單獨告訴姜玉柱,算計之味也太明顯了,姜玉柱這個蠻子想不明白,但是後院還有一個老妖精呢,聾老太太這麼大年紀了,什麼沒見過,要是個別人,她知道了也不會多管,但是這可是姜玉柱,是她拿着當親孫子的主,算計他,不就是找死嗎。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還記得賈東旭委託姜玉柱幫忙乾的事情嗎,就是讓他幫忙調查一下給秦淮茹說親的人時好時壞,雖然說給他提供名單的肯定是賈張氏,秦淮茹和易中海,但是總得有個來源吧,要是根本沒人介紹,他們就能拿出一個個的相親名單來,這也太離譜了,後院的老妖婆,說不定能看出點什麼來。但是現在,信息來源有了,大院裏這麼多人,大家也都有親戚朋友,工友同事,這個來源可就太可靠了。這些都是賈東旭在一遍遍的交代後事的時候一點點完善起來的,只要不出幺蛾子,成功的概率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