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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姐,我也不去了,我們家也沒過年,我怕給我當家的添亂,要不你也別去了,咱們在家裏好好待着吧。”其實大年初二應該是出嫁閨女回孃家的日子,但是許俊平不過年,劉樂樂她父母也不過年,之前都說好了,初二不回孃家了,所以兩個人其實就是無聊了。但是經過趙鑫一提醒,於莉立馬就明白了,她不應該去摻和這些事情了,容易給家裏招災,至於陪趙鑫去看戲,她們可沒有這個興致,容易惹火燒身,就是一羣人仗着家裏有關係,出來當街溜子,沒人沒錢沒關係人家叫混子,他們就叫頑主。她們也勸了趙鑫幾句,可惜趙鑫完全不爲所動,開玩笑,她也是約了人的好嗎,不去不就失約了嗎。
趙鑫約的誰呢,她的一個學生,叫丁曙光,在讀研究生,也能算是一個神童級別的,比趙鑫大三歲,就已經考上研究生了,他的導師就是趙鑫,是上面經過了幾道審查之後才送到趙鑫身邊來的,一來是看看兩個神童能不能摩擦出火花,另一個就是萬一倆人不來電,由趙鑫擔任研究生導師,也不至於耽誤了這個孩子,可以說,趙鑫已經到了國家給發對象的地步了,只可惜大家都忽視了趙鑫對婚姻的抗拒程度,這一次操作註定了只能無功而返,也不算,畢竟收貨了一個非常不錯的研究人員。至於爲啥只安排趙鑫,不安排何雨水呢,原因就是,上面也發現了,何雨水沒有趙鑫這麼頑固,她可以靠普通手段解決。
今天這場戲還是丁曙光約的趙鑫呢,他雖然父母雙亡,但是他從小的生活環境還真不差,是他父親的戰友把他養大的。他也是從大院長大的孩子,但是他知道他和別人有着本質區別,他的未來要靠他自己,他不能無償佔有他李叔叔的資源,哪怕是他李叔叔拿他和親兒子也沒啥差距。而無論他李叔叔還是他已經犧牲的父親,對他最大的希望都是要好好讀書,所以他也算的上是排除萬難,終於考上了工業學院,並且於65年考上了同校的研究生。
要說他有什麼困難呢,喫的好,住的好,上學有小車接送,待遇比趙鑫都高。他的困難基本都來自外界,第一個就是,他的努力學習和周邊的人格格不入,因爲他周邊的人很多人都知道,他們要麼保送大學,要麼就去當少爺兵,丁曙光的努力完全沒有意義,也確實,他趙叔叔也真的給他活動了一個大學的保送名額,但是他沒要。另外就是他選擇進入工業學院,更是引來一陣羣嘲,他丁曙光,要啥有啥,幹嘛要想不開去和泥腿子打交道呢。
同樣的李叔叔的兩個弟弟,也並不能理解丁曙光的選擇,甚至李叔叔還專門給他說過,他成績這麼好,稍微運作一下,進個軍校,前途不可限量。相比於普通家庭來自物質上的困難,他這點來自精神上的誘惑簡直微不足道。不過也就是這點精神誘惑,也讓他有機會成了趙鑫的第一個學生,而且是很長時間內,唯一的學生。他也是趙鑫唯一的普通研究生學員,因爲下一次趙鑫再收學生,就已經是執行學位制之後了,趙鑫帶了幾個博士。
經過了幾個月的相處,趙鑫也算是明白了自己這個學生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說是神童,也行,但是他並不如何君平聰明,甚至趙鑫和何雨水都專門給第一醫院寫信,想要找找何君平的親生父母是誰,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才能生出這麼一個天才,然後還把她給扔了。丁曙光相對其他人聰明,但是絕對不到天才的級別,他真正厲害的是,他異於常人的剋制和堅持,努力有了,再加上一點點天分,他肯定是可以成功的。
今天這一次也是他約的,因爲約架的一方就是他們大院的,放假之前,趙鑫在實驗室抱怨,說放什麼假啊,在家裏那麼無聊,哪有在單位舒服。然後丁曙光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要不我請你看戲吧,全武戲,真刀真槍玩了命的那種,他是開玩笑,但是架不住趙鑫當真啊,這羣人打架,趙鑫見過不少,甚至她還見過更離譜的,但是這不是無聊嗎,她最喜歡湊熱鬧了,以後這種純粹的沒事找事可就見不到了,以後的約架都是帶着某些目的的,正好他也看看這羣人到底可以鬧到什麼程度。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丁曙光就算是反悔也來不及了。趙鑫睡覺的功夫,梁拉弟在給何雨水打扮,給她穿了一身軍綠色外套,是條羽絨服,是單位發的,但何雨水之前有趙芹給的那身黑的,或者說是原色的,也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麼回事,弄出來的尼龍纖維布居然是黑色的,趙鑫調了幾次配方,才弄出軍綠色。然後給她編了一個大辮子,何雨水和趙鑫不一樣,何雨水一直留着長髮,而趙鑫要不是趙芹堅決不同意,趙鑫都想理個假小子頭。然後穿了一雙低跟小皮鞋,再配合上她高挑的身高,顯得特別精神。帶了一個毛線帽子,一條圍脖,就出門了。
何雨水騎了一輛自行車,包裏放了一本書,是她們實驗室編寫,對外發行的鋼鐵熱處理導論,這也是他們約會的標誌,範立軍那邊會拿一份軍報,兩個人也是約在了什剎海公園見面。何雨水走了不久,趙鑫就狗皮帽子帶着,軍大衣穿着出門了,她也帶了一個包,裏面裝的全都是各種小零食,看熱鬧怎麼能沒有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