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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十五,今年的元宵節沒有任何節日氣氛,就連骨頭最硬的紅星廠也沒有掛元宵快樂的燈籠。各個工廠全都在有序的開啓快速啓動模式,很多不需要上夜班的廠,甚至出現了無私奉獻加班潮,既所有人下班之後要在廠裏再上兩個小時的班,不給工資的那種,但是不能出去說,要是問起來,一律就是自己學藝不精,沒能完成安排的工作,所以多幹了一會,或者說 留廠是爲了學習技術,總之就是不能說加班,誰說漏了,收拾誰。爲啥,今年三五開始了,經過了幾年的調整,大家都想來個開門紅,用產量報喜,纔有了這種情況。
正月中旬的一箇中午,姜玉柱正在後廚忙着做飯呢,最近徐主任越來越沒數了 一個正月他居然有三十幾次招待,有的時候一個晚上居然有兩輪。楊廠長也不遑多讓,反倒是其他副廠長都很老實。許大茂也挺忙,經常被人叫過來放電影,然後,一起喝點酒。不過最近許大茂和楊廠長走的是越來越近,主要是楊廠長給他做了承諾,讓他好好表現,今年他走的時候帶他一起走。這種跟着領導一起去新廠,絕對是心腹了,別管級別如何,作爲心腹,未來虧不了的。
實際上,楊廠長就是給許大茂畫餅,他真要是調任,能帶的人肯定是有限的,每一個名額都極其寶貴,怎麼可能浪費到一個放映員身上。但是話說回來,如果許大茂完全按照他今年的要求幹,帶着他走也不是不可能。至於提幹,就衝他那個老丈人都不可能。
去年年底,他的靠山的專屬放映員因爲工作調動去了三委,現在領導想看一些見不得人的電影,非常不方便,所以他想讓許大茂頂了這個缺,成爲專屬放映員,也不讓其他人專美於前。關鍵是他手裏還有好廚子,川菜不錯,靠山大人又喜歡家鄉菜,他就可以打出組合牌。最近他對姜玉柱和許大茂進行了詳細的觀察和了解,發現實現自己目標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昨天接到靠山的通知說今天聚一聚之後,就通知了靠山,今天他帶廚子和放映員去,讓大家試試菜。人家那個放映員實際上是去避難了,他發現現在的風頭不對,自己要是在這麼跟着這羣人混下去,遲早完蛋,還不如去三線保命去呢。
後廚的姜玉柱中午接到了通知,說下午跟楊廠長出去做飯,但是沒說去哪裏。對於跟這楊廠長出去做飯他熟悉的很,但是從來沒有碰上過不說去哪的情況。打但是追問之下,只得到了一個答覆,廠門口等着,到了你就知道了。
下午到了約定的時間,姜玉柱早早地就在門口等着了,本來今天應該有一場家長會的,但是棒梗腿都斷了,在家裏養傷呢,連學校都沒去,更別說家長會了。結果一上車,發現許大茂居然也在車上坐着,“嘿,今天真是時運不濟啊,碰上你這麼個玩意。”
“姜玉柱,今天爺們高興,不和你一般見識,今天廠長提攜,我給大人物放電影去,你一個臭廚子在後廚泡着吧。”兩個人稍微拌了兩句嘴,就沒有聲音了,因爲楊廠長上車了,坐在了副駕,然後小車一路向西,來到了一個大院,在經過了仔細檢查之後,才把人放進去,這一下姜玉柱可真的開眼了,原來房子還能建的這麼漂亮。都是二層三層的小樓,很多用的還是琉璃瓦,窗戶也都是雕花的,那柱子見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