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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伴讀們進宮算起，轉眼就過了半個月。
暖黃色被褥拱起個弧度，底下是厲承胥跟林宣，少年郎向來醒得早，今日也不例外，垂眸看懷裏的孩子。
小傢伙睡得很熟，纖長的睫羽在月色中映下淺灰色的影，秀氣的小鼻子挺翹，脣色淺淡粉潤，小臉圓圓的。
像是畫裏走出的仙童，睜開眼睛就會迴天上去。
厲承胥正笑自己瞎想，就見小太子當真揉了揉眼睛，最裏含含糊糊說着什麼，他湊近去聽，聽到一句“厲承胥”。
“我在。”厲承胥說，“殿下又做噩夢了嗎？”
“不是……”林宣目光朦朧，顯然還沒睡醒，飄飄忽忽地掀開被子下牀去找夜壺，困成這樣還不忘解釋：“要小解。”
厲承胥也跟着下牀，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手虛攏在他身後，生怕他不小心摔到。
林宣穿着的是他特意找人做的睡衣，是睡裙式的，拎起裙角半褪小內褲就能撒尿。
他剛露出小小的雀兒，忽然想到什麼，捂着雀兒朝厲承胥說：“不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