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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着蔣賢德虛僞的言詞，趙雪晴心中忿然，但她卻保持着不緊不慢的氣度，以強有力的女中音說：“我對縣委這樣的回答，表示失望。首先，我們陸窖鎮委既然已經作出推薦選舉張志陽當鎮委副書記，那麼已經說明，陸窖鎮內十二個鎮委對張志陽黨性的肯定。張志陽同志雖然上任領導職務的時間不長，但他是以海歸經濟學博士的身份前來陸窖鎮，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張志陽能拋棄外企以及其它機構可以提供的高蔣厚祿，來到咱們的窮鄉鎮當鎮長，是強烈表現出，他心中有國家，心中有人民羣衆！我就不知道，縣委對張志陽的黨性是否足夠進行懷疑，是從何而來？”
趙雪晴的一席話，說得蔣賢德想不出任何話來反駁。他望向在座的常委，發現常委們竟然有不少還點頭，流露出對趙雪晴的認同，覺得張志陽確實在這方面表現出積極性，難能可貴。
接下來，趙雪晴就好像開腔就收不起來一般，繼續說：“如果大家還覺得我剛纔說的幾點不足以證明張志陽同志的黨性，那我來介紹一下張志陽同志的過去，他在讀大學的時候已經入了黨，並且在校內好幾年被評爲黨集體先進個人，多次參加校內黨組織在省級文藝活動中的集體表演，像這麼優秀的一個黨員，就算是到了德國留學，也不曾忘記組織，積極在那邊尋找留學生黨支部，並且參加各項活動，他在德國發表的幾篇世界級論文，就算是帶回到國內，也引起轟動，可以說，他是爲集體甚至爲國家爭光的優秀黨員！”
會議室內迴盪着趙雪晴抑揚頓挫的聲音，所有人都在認真聽着。這番話把蔣賢德說得無地自容，他感到後悔，覺得不應該在剛纔沈長輝說完以後插話，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認爲是他的意見，是他不讓張志陽當這個陸窖鎮鎮委副書記，他成了趙雪晴用各種事實抨擊的對象。
聽到趙雪晴終於把話說完後，蔣賢德土灰的臉抽動了一下，點了點頭，無奈地說：“行啊，既然趙書記已經把態度擺得很明顯，想讓張志陽當副書記，是嗎？那好，我們就在這次常委會作一次舉手投票吧，如果過半數以上支持你的，就沒問題了，我這個縣委書記更不會有意見。但我不參與這次投票，讓大家來決定！”
在出現重大的決策分歧時，縣常委會議纔會採取這種舉手投票的形式，並且必須要讓某方的票數過半以上，如果兩邊的票數打平，那也不能通過。
蔣賢德其實心中並沒有多大的信心，他心想十二個常委中，每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他雖然在平時大部分時間都能憑着自身影響力，取得大多數常委的票數，通常他支持什麼，反對什麼，跟他站在同一陣線的常委都會與他有同樣看法。所以每次投票前他都會第一個先投票，然後讓別的常委跟投，可這次，他打算棄權，並且必須棄權，因爲他要面對的，是個強硬派的女漢子趙雪晴。蔣賢德心裏的想法是，假若張志陽真能上去，確實是誰也阻不了。
這樣的投票就如同做一次開大開小的賭博，蔣賢德自問也掌控不了結局，他想讓上天來決定。
然而，他故意把態度表現得很含糊，既不明確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對。倒讓在座的常委們爲難起來，只見各個常委開始時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後又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