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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經過長達五個小時的審訊,最終的結果讓張志陽和黃管虎他們都感到無比失望。五十多個被抓的製假售假人員,其中有三十五個是小工,也就是根本不知道老闆在做什麼,而十一個老闆當中,沒有一個承認曾給某個市政府官員或公安局領導行賄,也就沒有所謂的保護傘。
對於這樣的一個審訊結果,張志陽和黃管虎是怎麼也不滿意的。他們始終認爲,這些製假工廠之所以能在幾年時間裏,長期從事非法生產假冒僞劣商品活動,而沒有受到任何打擊,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們在公安局或市政府裏面有內線,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有人立刻通知他們。而公安局長彭大龍,極可能牽連其中,甚至可能是最大的保護傘之一。
不經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張志陽作出指示,經偵隊的審問人員必須輪番上陣,一刻也不要停歇下來,要不斷對這些製假售假的老闆進行攻心,讓他們懂得贖罪立功的重要性,如果能把他們的靠山供出來,那麼對他們的處罰就會減輕。
這個時候,彭大龍依然在公安局內,他已經無計可施,想着既然是政法委書記張志陽如此重視此事,那他無論如何壓迫黃管虎,也不可能讓黃管虎放人。想來想去,他沉獨有必要把事情的嚴重性告知梁達開,心想或許梁達開能想到什麼主意出來。
“什麼?”梁達開一聽到彭大龍這樣的情況反映,即時整塊臉變了顏色,他立刻繼續詢問彭大龍:“你是說,張志陽讓你們公安局的經偵隊抓了人,而那些抓的人,極可能會把你供出來。你想讓經偵隊放人,張志陽卻不肯?”
彭大龍對梁達開說:“是的,梁書記。張志陽還對我說,就算把你搬出來,他也不當一回事。因爲這是司法方面的事情,他說經偵隊抓人是肯定有確實證據纔會抓,所以你這個市委書記干涉也沒用。叫我不要再向他提放人。”
聽到彭大龍這樣的說話,梁達開不禁氣從心起,他整張臉因爲生氣而漲得通紅,立刻壓住心中的憤怒,忿忿地對着彭大龍詢問:“他張志陽真的這樣不知天高地厚,說出這種話來?”說到這裏,梁達開暗暗咬牙切齒。
其實,彭大龍是故意尖添油加醋,讓梁達開對張志陽的種種做法產生忿恨,這樣的話,他估計梁達開就會對張志陽下狠手。然而梁達開心中雖然氣憤,卻在這刻無比理智,他心裏很清楚,張志陽可不是個小角色,如果他真要以市委書記的名義,對這麼一樁經濟犯罪案件進行干涉,那最終真正受到重大影響的就是他自己本身,因爲一旦驚動省委,那省委肯定會派出工作組下來調查此事。
梁達開最終沒想到一個妥善解決的辦法,他只是對彭大龍說:“大龍,發生這種事情,我這個市委書記,也拿張志陽沒辦法。你如果害怕那些人把你供出來,那你自個好好的想辦法,你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現在都當上公安局長了,這種事情你還想不出辦法來,那你真不應該坐在這個位置上...”
聽到梁達開這句話中藏着一些威懾的說話,彭大龍即時緊張起來,他聽得出,梁達開已經對他的表現很不滿意,如果他自己還不能解決這個事情,那梁達開或許就在市委裏研究討論,是否需要找到新的公安局長人選,把他這個原來的公安局長接替下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彭大龍估計自己將來肯定會被調到什麼偏遠又沒有油水撈的部門,那樣的日子對他來說是必定會很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