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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一聲轎車的喇叭響,把他們從美妙的世界裏給拉回到橋邊,方蘭用手羞澀地捋了捋耳旁的秀髮,臉上微露紅暈,匆匆跑到車旁,後排右座旁的擋風玻璃搖下來,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筆挺的深藍色西裝,白色的襯衣下,繫着淺藍色領帶,再觀相貌,天庭飽滿,面如淡金,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地坐在車座上穩如泰山一般。方蘭一看驚奇地說:“爸,你怎麼在這啊,你不會跟蹤我吧。”那位中年男子說道:“我哪有那閒工夫,我已兩月有餘沒去過你奶奶家了,今天正好有點空閒,正要去呢,你不是跟我說是參加同學的生日聚會嗎?怎麼和那人在這談情說愛啊。”此時方蘭的臉漲得通紅,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坐進去說道:“爸,別亂說,我現在就和你一同去奶奶家便是了。”她催着司機說道:“李叔,快開車。”
亦峯望着漸漸遠去的轎車,嘆息了一聲,心想:“我是真的喜歡她嗎?還是因爲我太想查明事情的真相,而利用她才那麼說的呢?”他踱着沉重的步伐往家中的方向走去,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亦峯迴到家中,走進浴室,當水淋着他頭頂之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爺爺臨終時留給爸爸的《三合會》拳譜不見了,難道是起火的時候一起燒掉了嗎?或許是有人先得到了拳譜,然後再殺人滅口,但警察說火災發生前門是鎖着的,窗戶也是封閉着的,沒有人能進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亦峯推測着:“他並不是要殺死所有鄭家的人,因爲我還活着,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厄運都是自從拾到了鄭S良的筆記那天而發生的,應該還是要從那本黃冊子上找找線索。”
亦峯洗完澡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打開行李箱的暗層,取出黃冊子,再次翻開,看着上面所寫的:“1901年9月1日,我的行蹤暴露了,小腿中槍,從山坡上滾下,被一村婦所救,醒來時我已躺在牀上,腿上被簡單的用繃帶包紮了下,但腿上的彈頭還未取出,我送她銀票作爲報答,她再三不肯接受,我不想連累她,執意帶傷起身,未料疼痛難忍,又昏迷過去。良久醒來,我問她有沒有酒和刀,她喏喏連聲而出,片刻,她進來把酒和刀遞給我,我右手接過刀在旁邊的火爐子裏燒了片刻,又喝了口酒,接着把一些酒灑在傷口上,用刀割開肉皮,傷口鮮血直流,取出彈頭後,我疼痛之下也深感驚訝,此村婦盯着我取彈頭卻毫無畏怯之色,她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