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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廢棄的老電廠,大雨沖刷着瀝青路,這難以被排水道消化的巨大雨水,已經沒過了人的腳脖,那微弱的金盃燈光,在這不見消停的雨幕之中,似乎也在顫抖着。
在積水之中,躺着兩個男人,兩個似乎在拼死掙扎,但是無法站起的男人。
躺在水中的阿濱,只能夠感受到身體的冰冷,剛剛所留下的傷口,在這個時候泛起了疼痛,讓他感覺整個世界在扭曲着,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他心中無比無比的渴求着,或許自己能夠躺在這兒睡上一覺,也不錯。
這種巨大的疲憊感,似乎把他吞入了這個無邊的黑暗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他所經歷的故事就這樣一股腦的湧出,折磨着他,讓他怎麼都不得安寧。
就好似迴光返照一般,阿濱睜開眼,看着黑漆漆似乎什麼都沒有的天空,那是他所追逐的東西,也是折磨他的東西,他伸出手,雖然他早已經感覺不到手的存在,他努力伸向天空,似乎想要觸碰什麼,但是卻什麼都碰不到。
雨滴就這樣落在他的臉上,這一場持續了兩個小時,折磨着這一座城市排水系統的特大暴雨,終於有了幾分漸漸減弱的意思,但是這天,仍然是那麼黑的不見底,讓人心生絕望,究竟什麼時候,纔會亮起來,似乎成了此刻阿濱最奢望的事情。
就在他已經萬念俱灰之際,突然眼前出現那一張臉,這落在他臉上的雨滴,成了她的眼淚,慢慢滾燙起來。
阿濱努力睜大眼,卻怎麼也分辨不出那一張臉的模樣,她像是那小興安嶺雪地之中翩翩起舞的女人,她像是流浪者舞臺上唱着那執迷不悔的女人,她像是血液科堅持着自己信仰無比用力所活,用力所愛的女人,她像是夕陽下,扎着兩個羊角辮的孩子。
他猛然的站起,似乎這一刻,那滾燙的眼淚,讓他的血液再次滾燙起來,他就無比孤獨的站着,就好似從來未曾倒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