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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無論對誰,都是那一張乾淨的笑臉,無論颳風下雨,正常上課,即便是腳上走出了繭子,都會去鎮裏用微薄的工資給孩子們買書籍,這便是她,善良到讓人忍不住爲其心疼,所以對於這麼一個排斥外人的封建寨子,從來沒有人把她當過外人,甚至地位要比那獨眼村長都要崇高。
但是自從一輛東風的越野車來到寨子後,一切都變了,這個每天到晚都會微笑的女人不笑了,而是第一次流下了眼淚,車上只下來一個身穿迷彩的中年男人,一個電話便讓護犢子的獨眼村長徹底閉嘴,寨子的年輕人看不慣,四五個一齊動手都被這一個在北方人之中不算壯實的男人輕鬆掀翻,連寨子裏敢上山打野豬的獵人都栽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中。
所有人都絕望了,只能夠眼睜睜看着那輛車子停在了小學前,那個女人哭成淚人的樣子,在得知了明天這個女人就必須離開後,這一夜,成了這個寨子最難熬的一夜。
今天的她,穿上了第一次來時的淡藍色的長裙,頭髮散落在肩膀,本來便是瘦弱的她,在風揚起她長裙的時候身材看起來更加纖細,誰能夠想起,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支撐起了這一座小小的學校,三年如一日。
守在門口身穿迷彩的男人起過身,看向那個女子,一張皮膚粗糙的臉上露出那麼一絲感性,但又透着那麼幾分無奈作爲近二十年的郭家守門人,許華升很瞭解這個女人,對於這麼一個生於這樣的溫室,從小沒有喫過一丁點苦,哪怕是沒有受到一絲委屈的女人來說,在這種窮山惡水生活了整整三年,到底喫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是他所無法想象的。
那一張漂亮到空靈的臉看起來已經失去了當年的光鮮亮麗,無比白皙的皮膚也看起來有那麼幾分蒼黃,畢竟再美的東西,也熬不過這一種貧苦的摧殘,但是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她的眼睛,還如同三年前那般明亮,那沒辦的清晰,宛如這個世界上最聖潔的東西,其中所充斥着的,那是三年疾苦都沒有打磨掉的倔強。
許華升無比了解,郭銀鈴便是這種人,一個愛好鑽牛角尖,但永遠都不算壞,先天性善良的孩子。
女人眼眶的紅,讓許華升有那麼幾分無法直視,或許是因爲他知道,這個比任何鳥兒都要嚮往自由的女人,接下來到底要經歷什麼,但作爲他的立場,他又必須保證,這一隻鳥兒,絕對不要從他手心飛走。
“等到青竹跟青子到達後,你便隨着他們離開。”許華升對她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