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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紅就這樣住了下來,與會計小楊一個辦公室,鄉里給安排好行李,向紅收拾停當,陽光照在新新的牀鋪上,反着粉粉亮亮的柔光,向紅的心情也明媚起來了,這就是自己的新窩了,參加工作十多年了,第一次換單位,心中還是有一點新奇和興奮的。一回頭,秦如義高高大大地站在了門口,含笑着望着她。
向紅愣了一下,那笑容雖然也燦爛如陽光,但因爲她心中有齷齪,卻透過那笑容,悟出了複雜而隱諱的含義。
向紅有些手足無措,她不知道秦如義想跟她說什麼,畢竟他們不是初次見面的人,從那裏說起,或者提不提以前的事,顯然向紅想極力迴避,她寧願秦如義沒有認出她來,但似乎主動權在秦如義那裏。
秦如義倒一臉無辜地四下環顧了一下,問向紅,安頓好了?向紅說安頓好了,秦如義就坐在了向紅剛收拾好的牀鋪上,向紅和小楊坐在了小楊的牀上,陽光照在了整潔的牀鋪上,溫馨而潔淨,空氣中瀰漫着日化品的清香味。
她看着他,有些感慨萬千,多年以前萍水相逢的救命恩人,今天一下竟然成了同事,自己曾經心心念念地要報答人家的恩情,如今,卻情願人家認不出自己,自己好裝作不認識,雖然心中慚愧,但也自有自己羞於啓齒的原因,那不是無意落水,或是不慎受傷等可以冠冕堂皇地當着外人說出來的事實,那是一個女人刻骨銘心的羞恥,而且,小楊還在一邊,那樣如傷疤一般的往事她怎麼能在外人面前提起?
向紅就比較被動,她順着他的話,揣摸着他的心態,秦如義主動說得多,相互問了一些孩子多大了,家在那裏住之類的話題,說起來,他們還是宜城中學相差幾屆的同學,這其中就有共同的老師,有一些都能說上名來的同學,於是就有了一些共同的話題,他們就這樣面對面坐着,向紅聽得多,他說得多,他說話語速不快,聲音平淡,但卻有足夠的自信讓別人跟着他的節奏,在他的語言裏起起伏伏,並且使人的眼睛始終不能離開他,生怕漏掉他的一個表情,儘管他說話時並沒有豐富的肢體語言和麪目表情,因爲他的話不需要藉助這兩個工具就已經生動形象了。
很明顯兩人的談話就象之前是沒有見過面,這是第一次。
向紅就看着牀對面的他,他可能就是作爲一個鄉長,過來看望一下才到順水報到的女副鄉長,關心一下,僅此而已,那對於自己來說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一幕,也許在他的心中就沒有多少印象,那個如失足婦女一般的少女,一下變成了順水的副鄉長,可能他也不會聯繫到一起,他真的是一點沒有覺察出來,向紅想,他甚至可能連那張紙條也沒有認真地看過,因爲那上面有她的名字,人認不出來可以理解,但是顯然他連名字也記不起來了。也許,對於他來說,可能就是他鄉巧遇落難老鄉,偶然出手相助罷了。
他的兩手放在牀鋪上,象在自己家裏一樣,安祥地坐在那裏,放下了心中的擔心,向紅的心溫暖起來了,向紅忘記了這是在第一天才來上班的辦公室裏,秦如義不象是她的頂頭上司,倒象是他們約定了多少年,一起來順水,到這個家,面對面地坐在牀鋪上,在這裏拉家常,聽他說話。秦如義雪白的牙齒與雪白的襯衣領相映生輝,發出令人心動的光,讓向紅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