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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把有一部分坑苦了,一把手們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工作,解決自己的後顧之憂,這也是體現組織的關懷,也是自己應該得的福利,這條路堵了,家中有子女大了安排不了的,或是老婆單位破產,發不起工資,在非財政全額單位,工資沒有保障,雖然因爲一人是領導,家裏生活滋潤,但財政工資,不賺白不賺,而且,小小的縣城裏,能掙上財政的,那個不讓人羨慕?工資雖然不高,但在小縣城 裏也屬於中上等,尤其是那份旱澇保收的穩定感,那種自帶光芒讓人高看一眼的優越感,所以,這些一把手們自然深知好處,牛定川這樣的做法相當於壞了他們的好事,自然就心存不滿。
當然這次突然開口子,也不是大張旗鼓的,前天一天,編辦的辦公室通宵長明,僅一天的時間,這些人祕密地領表格,填寫,縣長簽字,單位接收,全部辦理完畢。
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大的範圍,牛定川怎麼能不知道?他自然如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如果推翻,必然引起衆怒,這些人雖然平時看起來是下級,對你畢恭畢敬,俯首稱臣,一旦到了此時,一頭是縣委 書記,一頭是縣長,卻如天平一般,便個個都是砝碼,舉足輕重,一人的移動,就影響着雙方力量的強弱,個個不可小覷,牛定川不說話,這些人雖然心裏感激縣長,但至少還會維持表面的中立,不會公然跳出來,如果牛定川一旦壞了他們的好事,影響到個人的利益,他們豈能善罷甘休?
而且,這些人多是擔任一把手多年,根深蒂固、德高望重的老領導,他們的力量舉一發而動全身,豈是牛定川能撼動的?
秦如義明白了,牛定川今天來,一是丁教授的事情,二是也是心中苦悶,出來順便散散心,跟自己這個所謂的心腹說說心裏話,排解排解心中的鬱悶。
秦如義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人就是這樣,所有的有敵人都是的強大,一旦與自己親近的人,尤其是向紅自己敞開心扉的知己,就能看到他的脆弱與柔軟,秦如義不知道該怎樣安慰牛定川。
牛定川說,“好也罷,孬也罷,我只希望在宜城畫一個對得起自己的句號,沒有那樣的能力和德政讓百姓十里送清官,但也不能自己前腳走,身後留下一地的罵名。”
秦如義說,“我明知道丁教授是你推薦的,但我依然不顧及可能得罪你的風險,私下去了老墊莊,而且,費盡周折,極力地想讓你知道老墊莊今天的結局,也是有一個人觸動了我,那就是卞建國。”
牛定川說,“怎麼又跑出個卞建國?卞建國是什麼人?”
秦如義說,“是老墊莊所有縣的縣委書記,我在老墊莊的時候,看到的他題的老墊莊三個字,書法相當好,我想象他當時寫這幾個字的時候,正是老墊莊工程剛剛上馬,前景可期的時候,當時一定是身邊一羣阿諛奉承之人,對他歌功頌德,也是有一種功成名就的感覺,題上自己名字的時候,也正是飄飄然的時候。諷刺的是,他調離了,羣衆卻怨聲載道,他的字卻依然高高懸掛,我不知道他日他再回到老墊莊,看到這樣的情形,心中是何感想?我真的不想做這樣的官,也不想讓你做這樣的官。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咱們所在的順水和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