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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遊遊蕩蕩地回到家中,充上電,幾個未接來電爭先恐後崩崩地跳了出來,竟然都是秦如義的,想着這幾日的折磨,看着他打了幾個電話也是急切而誠懇的,但那也是抵消不了她所付出的煎熬,向紅忍住沒有回撥,看看天已黑,肖志鵬雖然去了金河培訓去了,但爲了小小的懲罰秦如一下,向紅還是淡定地把這些電話一一都刪除掉。
肖志鵬是到省裏參加財政所長集中培訓去了,兩天的時間,向紅突然覺得兩天太短了,這兩天的空檔期如果不發生些那簡直就是對48小時的巨大浪費!有了秦如義,她自然對這樣的機會惜時如金,她好怕這兩天珍貴的時光再在虛無的等待中空空度過,她變得象一切伺機偷情的人,尋找一切可能的機會,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她恨不得立刻回撥過去,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告訴秦如義。
果然,秦如義象也是怕辜負了這千載難逢的時光,他就又打來了電話,“志鵬也去東州了吧?所有的財政所長都參加培訓,明天上午我要去蘭山縣,咱們一起走,你等我。”
他永遠是這樣,他一旦決定的事情,不容她思考與回覆,他是強勢的,在他們的感情生活中,向紅享受着這種有些有點強硬與霸道的執着,她喜歡這樣,沉醉於這樣的一種方式,她以爲這是愛到深處,愛到極致無法剋制的一種表達方式,她能從其中體會到他強硬背後的內心的狂熱,這與他一貫以沉穩平和的作風恰恰相反,所以,她每每能在他的這種與外人眼中彬彬有禮、謙遜溫潤迥然不同的作派中,體會到那種耐人尋味的甜蜜來,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喜歡着的那種感覺,何況這個人恰恰是自己喜歡的人。直到後來,她從那種狂熱中冷靜下來,回頭細細分析他們之間的種種,她才發現,他們之間,雖然曾經如膠似漆,情濃意稠,但秦如義除了對自己索取身體上的愉悅外,在他那顆所謂積極向上的心裏,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過一席之地,自己微不足道,如一粒塵埃。在他忙碌而現實的思維中,似乎從來考慮過向紅除了可以給予他無可比擬的快感與歡愉外,還需要他會付出什麼。
但此時的向紅,依然處在狂熱的思念與慾望的狂潮之中,所以,放下秦如義的電話,她陶醉在內心無法言表的甜蜜中,自然忙着梳理洗妝,與秦如義交往的日子裏,她幾乎是天天都在等待中,枕戈待旦,隨時聽從招喚,時時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光鮮亮麗,象一支訓練多日隨時準備接受檢閱的隊伍。
她也不坦然,也是因爲她太在意這份感情了,越陷入得深,她就越不安,越沒有安全感。她將他們之間的每一次都當作一次重新審視與檢閱的過程,她清楚地知道,每一次約會都可能是一次歡樂的高潮,也可能是狂歡的終結,也許這次感覺不好了,沒有吸引力了,以後雙方就再沒有相聚歡約的動力與吸引力了,二人之間曾經的親密都將歸之於零,她怕這樣的結果,所以,她儘可能地讓自己在他面前具有耳目一新不可忽視的魅力。
所以,每一次就是這樣,心心念念地盼着約會,等着那讓人心醉的時刻,但等到約會的時刻就要到了,心情就就忐忑不安,象即將迎接檢閱,多日的事無鉅細的準備非但沒有讓她信心十足,倒象準備了三年,即將上考場的差等生,不自信到了極點,讓她覺得是不是都檢點到了,會不會那裏還有缺憾?她知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這恰恰是不能有旁觀者的,所以她只能不放心地對着鏡子週週遭遭仔細檢查一番,倉惶上陣,等到他快來時,她竟心虛到了極點,竟然受寵若驚得象等待接駕的妃子,打入冷宮多年終於能享受一回聖恩的寵幸。
這一份卑微的感情讓她有時覺得委屈極了。
按照約定,上午七點半,向紅來到國道旁邊,白色霸道疾馳而來,她遠遠就看到他的車,他看起來若無其事,但還是有幾分的不自然,儘量目不斜視,故作坦然。她才一上車,又疾馳而去,直到上車,她才發現車上還有一個人,就坐在副駕上,那就是前面說到的秦如義的堂嫂。秦如義對堂嫂說這是他的同事,他們送了她還要到金州辦點公事。
向紅作爲一個同事,自然不能對他們的事情表現出很大的興趣,何況,她也不是一個八卦心理強的人,但聽來聽去,收集到她大腦裏的信息整理出來,心裏就有些不太舒服,同時,伴隨着一種無法言說卻時時在心裏折磨着她的一點委屈,與那點自己一直體會到,但實際上一直無法敢於面對的悲涼,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個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