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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王守仁和張桂梅就被這種情緒影響着,煎熬的日子度日如年,實際上,金河市處級幹部配備時程序一旦啓動,動作就極爲迅速,對於主要領導來說,幹部調整是個速戰速決的過程,他們出怕夜長夢多,再生變數。
但是,對於王守仁來說,雖說這個副處級的提撥比上副科、正科時更來得容易些,但對他們夫妻二人來說,內心卻備受煎熬。所有經歷過幹部調整提撥的人都會深有體會,那種心無着落,命懸一線、求之不得、苦苦煎熬的感覺真得對人是一種摧殘。
實際上,王守仁經歷得這個時期比秦如義、丁保明他們要短,他們的這個過程更長,更曲折,更是起伏波折。
推薦,考察,公示,程序一步一步地進行着,他們惶恐着,每往前走一步恐懼就加深一步,越到最後他們就越心驚肉跳,他們怕看着饃饃端來菜,怕到頭來是空歡喜一場,他們無數次地想象着過副縣長的日子,雖然他們沒過過,也沒見過人家過, 但這不妨礙他們想,三個月來,這樣的日子雖然只是住在他們腦子裏,但由於是每天在腦子裏過這樣的日子,他們倒覺得這樣的日子就該是屬於隨他們的,他們怕的恰恰是他們再難回到他們過去的日子,他們不希望這個喜從天降的消息不是幫助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而是專門來破2壞他們原有的日子的,尤其是承受了這三個月的煎熬,比起這份煎熬,他們對還沒有到手的副縣長的位置倒覺得理所當然,倒好象他們處心積慮、千辛萬苦打拼來的一樣。
爲了增加實現的可能性,他們覺得,與其煎熬,不如努力,但從前提撥副科級時,決定權在縣裏,他們走了市裏的上層,而這副縣級決定權在市裏,走上層就是省裏了,雖然王守仁已是副縣級的候選人,但關係沒有拓寬,活動範圍依然有限,只是一番下來,和市縣組織部的接觸頗多,張桂梅攛掇他到找找市委組織部部長。
王守仁說也覺得與其每天煎熬地等消息,不如上去碰碰運氣,但到那裏見,帶什麼東西,何況以一個小小的副鄉長要去見市委組織部長,心理上要做多大的準備與調整。與張桂梅商量一番,送錢他們送不起,十幾年前上副科花了五千多,十幾年後的副縣長應該是多少錢,他們不敢算,雖然張桂梅這幾年補課賺了點錢,但用這一點錢來送禮,他們還是送不起,送胡麻油、送蘑菇?他們覺得拿不出來,於是王守仁想到了酒。
他們鄉鎮平時的招待定點在如意齋,如意齋的酒市面上買不到,味道不亞於頂級名酒,送給識酒之人還有可能有高山遇知音的妙處呢。只是外表粗掘,送進去有點難度,但終究還是沒有送出去,但組織部長還是見上了,王守仁通過三天的等候終於在辦公室見到了組織部長,通過自我介紹,部長還是對他有印象,王守仁鼓起的勇氣在進入市委大樓就滅了一半,再由天天的等待而又見不上中滅了一半,等到終於輪到他見了,進了門就有些語無倫次,準備好的話一句也想不起來,除了自我介紹外,就只部長說話他聽了,好象他是部長叫來聽部長說話的的,王守仁覺得很不成功,不到五分鐘,部長的話就說完了,部長溫和地說,就這吧,你說呢?說是跟他商量,實際上是沒商量。
王守仁懵懵地走出來,到了車前纔想起了酒的事,他一下也想不起酒的事,同時也不知道酒的話該插到那一句。
酒自然沒有法再送了,原樣退給了老闆娘,按說拿上又全部退回來,等於這筆生意沒有做,但老闆娘並沒惱,笑咪咪地將酒全部收下,還另外拿了一罈子小包裝的送給了王守仁,王守仁有些慚愧,當時人家沒有存那麼多酒,自己又要得急,是人家特意給進回來,本來提出退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張桂梅執意要全部退掉,他只好硬着頭皮去退,跟老闆娘以前分管接待時很熟,但自己不管接待已經好多年,雖然後來也來喫飯,但彼此的關係雖然還熟,但跟以前的那種熟就是兩回事了,所以,王守仁本想留下一罈,一來自己喝,二來退的時候不好意思的成份減弱一些,但張桂梅堅決不同意,一是市裏之行沒什麼進展,這事還不知道怎麼呀,如果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麼王守仁那有資格證喝這酒;如果成功了,自然也就不缺酒喝了,王守仁此時也是底氣不足,加上市委裏之行後心裏更沒底了,只好就去退了,結果想不到老闆娘不但給退了,還給了一罈子酒,王守仁感覺這壇酒不能要,就推,直到老闆娘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他才覺得這酒他推不掉,王守仁很感激,因爲他好長時間都沒有通過自己的能力往家裏拿酒了,對幾年來的第一罈子酒,自然會印象深刻,這壇酒在他以後收到的衆多名酒脫穎而出,記憶猶新。而且老闆娘說了,這酒講得是個緣份,難得你喜歡,也算是遇到了知音了,拿一罈子回去喝酒,隨便而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