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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層隔膜就奇怪地自己長了出來,橫亙在他們的中間,令對方陌生而遙遠。令向紅手足無措,自慚形穢。
之後,在向紅敏感而複雜的心裏,他真的如陌生人一樣遠離了她的生活,甚至她的情感,尤其是秦如義調離後,他的地位身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成爲全縣僅有的十一名縣委常委之一,成功的光環再一次縈繞着他,她喜歡有成就有地位的男人,畢竟是這個社會成功的符號,但她卻不願意自甘墜落到跟在一個成功人士的後面求歡討媚,她可憐而孤傲地自尊着,他們沒有再聯繫,甚至沒有再遇見過,甚至連人流中匆匆一瞥相互擦肩而過的的機會都沒有,他們終於上走上了兩個不同的軌跡,唯一的一次就是縣裏幹部大會時宣佈班子時,他在主席臺上,她在臺下。這個人在讓她魂牽夢縈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後,從她的生活中已經徹底消失了。
而與丁保明,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過節,但也沒有走近過,而且在順水二人的不太明顯、相對剋制的抗爭中,丁保明是把她劃爲秦派的,在她因爲二來福事件受處分的時候,作爲順水鄉的班子成員,向紅最先找到的是丁保明,丁保明保持了袖手旁觀,任其發展的態度,當時令向紅也是心寒至極,但是事情過去後,現在的向紅反而對丁保明沒有什麼大的反感,也許就象是一顆炮彈落到了人羣之中,躲避是人的本能吧。丁保明到縣政協後,因爲工作關係,向紅與丁保明也接觸過幾次,相互之間還算友好,偶然說起以前順水的事倒覺得更親近了幾分。但丁保明不是縣委政府領導,人大政協副職不頂事兒,也不能找。
至於最應該找的王守仁,她從內心裏一百個不情願,無論王守仁當成多大的官,在向紅的心目中,他依然是那個猥瑣、小氣、不懷好意、處處想在她身上佔便宜的王守仁,她甚至能覺出如果她去求王守仁,王守仁能從她身上把他以前所受的那種冷落與尷尬變着法子找補回來,他滴溜溜的眼睛不僅瞄着向紅,當向紅和秦如義同時在的時候,他的眼睛就轉的更快了,他象狗一樣,嗅出了向紅與秦如義不同尋常的氣味,恨自己當時不能與秦如義相抗衡,只能悻悻地看着向紅這塊鮮肉被秦如義獨享。向紅有求於他時,他正好藉機將這種失落與屈辱回報回去,讓向紅悔不當初。
向紅覺得王守仁正是這樣的人,那她此時有求於他是不是自取其辱呢?這不是憑空想象,是有事實依據的。
有一次給丁保明送文件閒聊起時,向紅問起了丁保明孩子的情況,因爲丁保明的大女兒曾經到過順水,向紅認識的,那孩子畢業後,參加過宜城的老師招聘。問起情況,竟激起了丁保明的一肚子話,原來報考後,丁保明覺得與王守仁在過一起,現在王守仁分管了教育,又與自己現在同在四大班子工作,自然底氣十足,覺得從那一方面都應該與王守仁說一聲,讓他關照關照。
讓他想不到的是,王守仁竟然一口官腔,幾句就扯到了在順水的種種不如意,受人排擠,坐冷板凳,含沙射影丁保明對他的種種不關照。
丁保明說,“我當時臉紅脖子粗,真恨自己開了這個口,我當時就想,女兒就是不考了,在家失業,我一輩子養着,我也不該開這個口,受這個制,我這純粹是自討沒趣,我沒想到守仁一個大男人,心竟然這麼重,這麼愛記恨人。我都沒有覺得當時對他有什麼過份的做法,如果有也是出於公心,沒有對他有什麼個人成見,何況我們年青時,一塊當祕書時,一起在縣裏開會,一起研究怎樣完成任務,應該還是故交。尤其是後來,不在一個單位了,更覺得原來因爲工作上的事產生過的分歧都不是什麼事,可人家一樁一件都加重了色彩在心裏記着,好象就專找這樣一個機會來一件件跟你懟回去似的,現在咱正好有事求到人家名下,正好就給了人家這麼個機會。”
後來兩年丁保明的女兒都沒有參加教師招考。縣文化館招人時,丁保明的女兒就考到了縣文化館,丁保明又出面借調到了縣文化局,當上了辦公室主任,用丁保明的話說,總算是繞開了教育系統,脫離了王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