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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義與雷邦憲談起順水的開發,二人自然一拍即合,雷邦憲當時不是沒有動心,是雷邦憲的策劃水平入不了牛定川的法眼,牛定川怕雷邦憲這個土狍子破壞了他順水的雅,牛定川要高起點規劃,高標準建設,要將順水的開發上升到精神與審美的高度,雷邦憲自然沒有這樣的高度,如今,那個具有浪漫主義情懷的縣委書記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土生土長的泥腿子張學明,張學明沒有那麼多的情懷與感傷,所以,即使秦如義不提醒他,雷邦憲也早就蠢蠢欲動了,這些企業家是幹什麼喫,他們最初積累的票子多得在口袋裏活崩亂跳,早想找個地方下崽繁殖呢,何況,宜城這地面上的溝溝壑壑,那個不知道得透透徹徹,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誰誰要拿了那裏的一塊地了,他們心裏都清楚着呢,這些最初通過簡單粗暴的斂財方式富起來的宜城土財主們,在經過了原始的積累後,正在進入了一個瓜分地皮的時代,他們重新返樸歸真,要做新一代的地主和地王了。
參與順水的投標,雷老闆一出手,縣裏自然考慮三分,這不是張學明給他面子,他就是王學明任學明那怕歐陽學明來了,只要他雷邦憲依然財大氣粗,依然穩坐宜城第一,他們就誰也不得得掂量,還得多多掂量,誰也不敢讓雷老闆不高興了,否則的話,他是不想在宜城過他的安生日子了,雷老闆現在是立足S省,放眼全國,已經進軍了一線城市的房地產開發,兼做旅遊開發,這兩大主導產業,那一個能離開了土地?一說土地,那個能離開地方政府的支持,這些土地爺就是他的財神爺,所以,他們與地方政府是平等互惠的利益共同體,他們手裏有錢,政府手裏有地,互相依存,共同發展,雷老闆一線城市都能攻下來,何況宜城乎?只是一線城市對於他來說是白紙,易打好攻,宜城盤根錯節,情況複雜,但越是這樣,雷老闆就越不能打沒收收穫的戰役,否則,有人等着看他的笑話呢,換句話說,雷老闆在其他地方能輸起,在宜城輸不起。
尤其是是雷老闆知道王衡要開發順水的漂流休閒遊後,更是躍躍欲試,誰也知道休閒旅遊是一個可以做得無限大的蛋糕,雷邦憲對此是志在必得。
除了雷邦憲這個強勁的重量級人物的參與,爲了更大程度地增加事情的勝算,秦如義還計劃將原來的老人牛定川捆綁進來,秦如義想起原來牛定川的書生意氣,慷慨陳詞,怎麼想怎麼也不會聽之任之,放任自流,眼睜睜地看着勝利果實被洗劫一空,秦如義自然不能直接去找牛定川,讓他出面干預,他先是找到了丁教授,讓丁教授擔任雷邦憲的總設計師,老丁自然已經不在王衡公司了,王衡以爲打上丁教授這張情感王牌,就能將牛定川折服,那知敗走麥城,損失慘重,自然早已與丁教授分道揚鑣。
秦如義說明來義後,丁教授恍然大悟,丁教授如同一個自己傾注心血的作品被打入了冷宮,如今好不容易有個重見天日的機會一樣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秦如義一邊看,一邊聽丁教授滔滔不絕地解說,那種激情同牛定川如出一轍,這是職業的烙印,而且熱情中還有一種強加於人的偏執與狂熱,不由分說讓人蔘與到他的情感中,否則就覺得不可思議,難以想象。原來因爲王衡的原因,秦如義甚至就沒有原原本本地聽過丁教授的設計意圖,因爲秦如義從中作梗,老丁的圖紙從沒有見過天日就被槍,秦如義驚歎,牛定川的設想意圖完全體現在意圖上,丁教授的設計就是牛定川的藍圖,但秦如義心中想,當時如果丁教授如此這般地給牛定川說了自己的設計方案,那就是有一萬個秦如義,也阻止不了牛定川開發的步履呀。
秦如義正心裏自責與後怕,丁教授卻說,自己給他看的,完全是另一個方案,自己原先做好被王衡否了的,自己的意圖完全不被王衡重視與尊重,王衡的想象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想起什麼是什麼,根本談不上和諧自然,丁教授只能按照這些零碎的片斷,形成一個面目全非的方案,丁教授感嘆,即使一個設計師,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圖與想象來設計,你得按照甲方的意圖,你沒有自己的靈魂,你只是一個蹩腳的拼湊師,設計的悲哀呀。
看完丁教授真正忠於自己內心的設計,秦如義不由得心中感嘆,牛定川找的老丁果然厲害,這樣的設計與牛定川不謀而合,看來自己找丁教授是找對了,牛定川大概不會想到,一年後,自己會再給牛定川一個這樣的驚喜。
秦如義在那邊忙着,雷邦憲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所以,他也就由着秦如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