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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紅拿着那張照片久久地觀察着,肖志鵬到底還在不在人世?你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鬼?如果是人,你就出來吧,我已經主動報了案,200萬元一分不少已經上交,至於那還欠着的50多萬元,我們賣房子先還上一部分,剩餘的再想辦法,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了,這麼長時間在外邊漂泊,一天天的你怎麼熬啊,雖然現在到處通輯你,但你先回來,好好洗個澡,好好讓我給你做上一頓飯,好好在自家牀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覺,鑰匙在門口的地毯下面全你放着,你回來就進來吧,然後你就去公安局吧,該接受的總得接受,你進去好好服刑,爭取減刑,我會和小肖經常去看你的,給你帶喫的喝的穿的戴的,我們等着你刑滿的那一天。
如果你是鬼,我每天不拉窗簾了,你半夜出來,想我了,就回來看看,你就從窗外看看吧,最好每天給我託個夢,只要夢裏咱們能在一起也好啊,一起說說話,給我說說你在那兒過得好不好,想不想我們,小肖那邊我也慢慢把情況告訴他了,孩子大了,也成熟了,讓他一點點接受吧,孩子也沒有一點怪你的意思,只是關心你的下落,不管怎麼着,我們想知道你的準確消息,志鵬,給我們個準話,啊?
晚上,肖志鵬真的就回來了,向紅聽到了鑰匙聲音啪嗒的聲音,這聲音太熟悉了,太親切了,那輕輕的咔嚓一聲,溫柔親切得象撫在她心上的輕柔的羽毛,她盼望這樣的人聲音有多久了,但是,整整一個世紀過去了,她,與這個冰冷的房子,一旦房門鎖上,就是一座無人問津的墳墓,沒有人會找開這裏,沒有人關心裏面的人,她象一個孤魂野鬼一般,有了這聲音,她向紅就是有家的人,就是有愛的人,否則,她只是一個有房子可住的人,多長時間了,自己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了,這聲音意味着自己還有家人,還有可以牽掛的人,小肖遠在上海,小肖多少年一直在外讀書,回家來也沒有自己帶鑰匙的習慣,這聲音就是肖志鵬回家的信號啊。
向紅顧不得擦臉上潮潮的淚水,沒有穿鞋,她連爬帶滾,披頭散髮,就向肖志鵬撲去,她抓他,咬他,撕他,她的指甲與牙齒帶着鋒利的仇恨,深深地如利刃一般地陷入到他的身體中,她要讓痛,讓他疼,讓他死,他回來了,她對他的仇恨就如同被摁在水底倔強而固執的生命一般,一旦有了機會,就漸漸恢復了呼吸,掙扎出燃燒生的慾望來,她到底是恨他的,恨得咬牙切齒,鮮血淋漓,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這幾個月帶給她的痛苦,讓她九死一生,終生難忘,她一定要連本帶利,讓他刻骨銘心地償還。
向紅看到他在左右躲閃着,他的嘴裏發出的痛苦而壓抑的噝噝聲,變本加厲地刺激了她,但是,這那夠,這身體上的苦痛怎麼能與心靈上的重創相比,向紅要在他的身上留下累累的傷痕,以化解她的深仇大恨,這些都是是他該得的,而她該得的,遠比這還要多,向紅要一點一滴地折磨他,這仇與恨,他在一點點的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直到他與她老死爲止。
或許她的撒潑激怒了肖志鵬,肖志鵬躲開了她的瘋狂,橫腰一抱,她的雙手與雙腳頓時失去了自由,象一個高速運動的發動機驟然被切去了動力,她手舞足蹈地掙扎着,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是徒勞的,她這纔想起她的委屈,她放SI地號啕大哭起來,聲音很大,只有有人疼,有委屈可訴的人才有資格哭,哭需要有人將那顆強裝着的堅強的閘門一撥,才能將那裏面柔軟而委屈的東西汨汨地流露出來。
對於志誠小區的人來說,肖家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發出什麼樣的絕望的聲音都不爲過份。
很快,他們來到了他們戰鬥過多少年的牀上,鬆開手腳的向紅固執地堅持着她的暴戾,她已經感覺到肖志鵬喘着粗氣,她覺出他的顫抖,但她的手腳一下也沒有停,直到被他壓到了身上,他試圖想找她的嘴脣,她沒有給他機會,一個出走多日的人,連呼吸與氣味也有了差異,分別多日,總有了陌生與羞澀,而且,二人中間還有那麼多的誤會與未知要溝通,他沒有回來時,向紅不問青紅皁白,只要他能回來說好,只要平安回來就好,那怕缺頭少尾,那怕傻了,瘸了,癡了,呆了,她也會如寶貝一般地待着他,疼着他。可是,一旦他的回來了,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向紅的心如潮水一般無法平靜,她的胸部起伏,那裏是難以平復,一言難盡的波瀾壯闊的情緒,一筆一筆的帳一筆也不能少算下,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說變就變,變得雷厲風行,她怎麼能如年少的夫妻一般,牀頭打架牀尾和,儘管她的身體如久旱的乾涸的大地一般急切地盼望着有一場酣暢淋漓的甘霖,但是,她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她要用她所掌握的一切可以用來複仇的,能折磨他的工具,如細小的刀子,一刀刀,快意恩仇地欣賞着他的痛苦,慢條斯理地發泄自己的怨恨,包括在這牀上面,一點也不能那麼容易地便宜了他。
很快,她身上的人就如打擺子一般地戰慄起來,這又把她嚇壞了,她是過份了嗎?
他從來沒有如此過,他怎麼了?他在外面風雨飄泊,今日纔回來,自己不問青紅皁白,就是一頓發泄,他若是在外呆不下去,拖着病體回來,奄奄一息之際,還被自己一頓折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他沒有死在外面風雨飄搖的日子,卻死在了自己的暴虐之中,自己於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