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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歉和祁善雙雙下樓。沈曉星對他們說:“再坐一會,晚飯馬上就好了。”
祁定回畫室繼續創作他未完成的作品,開放式的廚房裏多了一個人。祁善再也沉不住氣,她給子歉找了本雜誌打發時間,也顧不上那是她媽媽行業的學術期刊,自己一溜煙也進了廚房。周瓚正在給沈曉星打下手,沈曉星觀察燉牛肉的火候,他忙着拌秋葵。祁善走近,周瓚連頭都沒抬,說:“你們繼續膩歪吧,這裏沒你的事。”
祁善面無波瀾,這是她從樓上下來時就保持着的狀態。然而如果赦她無罪,她會把周瓚的頭按在爐火上,再用菜刀剁他的剩餘部分。她把媽媽拉到廚房後面的小露臺,用一種快哭出來的聲音問:“你怎麼能讓他來呢?”
沈曉星的手在圍裙上擦拭着,她也感到冤枉,“誰?阿瓚?我沒讓他來。難道他來都來了,我還把他趕出去?”
“趕出去怎麼啦?你明知道子歉在這裏,是要逼死我嗎?”祁善有苦難言。
沈曉星倒沒想到祁善會將這件事上升到如此高度,不解地看着女兒,“你們又搞什麼鬼?前幾天還聊得好好的。往年生日他都過來喫飯,今年你要我怎麼開口?”
再說下去鐵定又扯出“他都沒媽了”這條萬能定律。祁善低聲抱怨道:“媽,你故意縱容他!”
屋內傳出周瓚的提醒:“善媽,你的牛肉湯撲鍋了。”
“來了。”沈曉星應道,她轉身前對祁善說,“我爲了誰?只有我縱容了他?”
菜都上了桌,祁定也去洗手上沾染的顏料。子歉執意幫沈曉星擺碗筷,周瓚已在餐桌旁坐了下來,不無同情地對子歉說:“找個飯都不會做的女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祁善這個人,說她文藝又脫不了世俗,看似良家其實一點也不賢惠。你八成想不到以前就我跟她兩個人在家的時候,是我給她做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