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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瓚坐起來,問:“周子歉呢?”
祁善在自己小腿上拍了一巴掌,打死了一隻覬覦她的蚊子。周瓚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子歉有子歉的事,她喫完飯就回了房間,怎麼會知道子歉去了哪裏。
周瓚垂首,默默打量與蚊子作戰的祁善。大概預備着要戴泳帽的緣故,她的頭髮很隨意地綰在腦後,露出碎髮茸茸的脖子。罩衫是薄透的白色,領口很大,她一彎腰,就露出了裏面的黑色泳衣。該遮的地方都遮得差不多了,只有淺淺的一道溝和胸口起伏下明顯纖細的腰。罩衫剛過臀,祁善的兩條腿都光裸在外,那是她身上最值得稱道的部位,骨肉勻稱,長而直,沒有一絲瑕疵,連腳踝和腳指頭都是美好的,在黑色泳衣的襯托下白晃晃地扎眼。周瓚心想,怪不得他在這裏坐了老半天也沒半隻蚊子騷擾他,他要是蚊子也會挑食。
周瓚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仔細看過祁善。他一直明白祁善是好的,儘管他口頭上總是刻薄她,讓她對自己的軀體沒什麼自信。她不是那種常招人惦記的女孩子,可一旦惦記上了,就會一直惦記。祁善對於周瓚而言,有點像自家的牀,或是他媽媽煎的雞蛋,他不會掛在嘴邊,也不會時時想起,偶爾還自嘲幾句,可別人要說它有半點不好,他心裏會不爽到極致。那對他來說是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一部分,卻最舒適,也最私密。他罵她、嫌她、逗她、弄哭她、討好她、推開她,又找她……都與別人無關,他很確定她屬於誰,那是他的,他的,他的!
他以往並不十分介意別的異性向祁善示好。就如同張航追求祁善,周瓚也沒覺得有什麼了不起。這種心態大概類似於黃蓉對郭靖的篤定,別人覺得她好,他甚至會有幾分小得意,心想算你小子有點眼光。祁善是奪不走的,他們生來就在一起,差的只是一根臍帶,所以周瓚從不怕失去。直到今天三叔誤打誤撞地捅上了他的命門,讓他自我催眠的保護層上出現了第一條裂縫。彷彿有人在耳邊鳴鐘一般反覆有個聲音在提醒周瓚,原來周子歉也姓周,他父親並非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意味着小善也可能是屬於周子歉的,命中註定。你看,他慌得連最不肯信的怪力亂神都成了鐵打的邏輯。
周瓚剛纔心還虛懸着,這一刻祁善在他伸手就夠得着的地方,元神逐漸歸位,亂竄的思緒也有了方向。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周子歉就休想!不對,周瓚又默默糾正了這個說法。他就算沒氣了,也輪不到別人。
“我們要去哪個泳池?”祁善實在受不了這裏的蚊子,苦着臉問。她也不是非遊不可,只是都到了海邊,又換了泳衣,不下水好像說不過去。
周瓚說:“泳池有什麼意思,要遊就下海遊。”
“下海?”
祁善還在猶豫,周瓚已走出去幾步,催促道:“快,晚了浪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