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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戲需得換上戲服,夢嫿自然是不可能拎着戲服來參加這個鴻門宴的,只是陳家的家僕怕是跟着自己主子貪生怕死慣了,做事的效率竟然這麼高,鬼子說要聽戲,兩人這邊還未上完裝,那邊戲服就給拎進來了。
夢嫿一邊譏笑着一邊伸手接過,一邊卻溫柔的順了順上面的流蘇,是啊,這戲,唱也得唱,不唱也得唱,心中再有不甘,也不能拿自己愛了一輩子的東西撒氣,戲服壞了,戲還是要唱,心疼的到底還是她一個人。
只是她輕柔的撫過這柔軟的面料時,手上的觸感使她微微愣怔,突然勾起了她的一段回憶。
夢嫿之前在環彩閣待着沒事的時候,也會偶爾去珠鈿的茶樓酒肆裏去玩,曾經聽到說書先生說過這麼一個故事,兩個小男孩進了戲園子,互相救贖的故事,雖然結局是個悲劇,但她記住的最清楚的一個段落並不是他們的情感,而是那男主用火一把燒了自己的戲服的那一段。
沒爲悲情而落淚,只是爲戲服,夢嫿一生何曾有過需要精心愛護的東西,自小到大除了幾個姐妹她從不做任何挑剔,因爲她知道能得到安穩的生活已經屬實不易,所以無論喫穿用度她從來都沒抱怨過一句,即使每天桌上的鮮花瓶裏插着的都是狗尾巴草,她甚至覺得那也挺好。
直到她接手了環彩閣,唱上了戲,戲服,變成了她的命。
夢嫿看着柔順的戲服陷入了沉思,那時她只覺得一個以唱戲爲生唱了大半輩子的人,燒了自己的戲服,那該有多心痛啊,可如今她手中的布料順着指縫滑落,她心底突然萌生了一種想法。
只不過,她並不打算只燒掉戲服那麼簡單。
想起那個狗腿子的提議,她眼中茫然無措又帶着分外的堅定,趁着那些僕人都去前臺裝扮戲臺子,只剩他們二人在後面,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只見那狗腿子不知什麼時候做了這麼多準備,竟然搬出一桶桶的不知名液體來,兩人避着人羣又到處潑灑,直到確定整個戲臺子以及下面的人都救不回來之後那狗腿子也不肯罷休,竟然趁着開幕還剩幾分鐘就跑去陳府到處撒。
“真是不要命的瘋子!”夢嫿咒罵了一句,卻又頓了一下,把後面所有的衣裳包括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潑上了那液體,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