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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臣。”他的聲音很低很輕,不似方纔那一聲冷,讓步長悠想起午睡時,在半夢半醒間聽到窗下的喁喁私語一樣,有綿長的錯覺,跟他的臉一點不符。他的五官太端正以至於看起來會有些嚴肅,倘若不說話,會讓人生出不近人情的錯覺,可他的聲音卻在破壞他的臉帶出來的冷。
步長悠的左手從右手裏分出一支小荷花,無意識的轉玩着:“裴大人在這做什麼?”
他恪守臣子本分,非禮勿視,只垂眸答:“下臣聽聞園中栽有洛如花,一直無緣得見,今蒙王上隆恩,賞賜下臣一枝,故而下臣到園中取花。”
一陣風掀過來,吹起她的裙裾,幾乎要撫到他,緋白交錯,是一副好景。她將吹亂的髮絲拂下去,竟不想草草了事,於是往洛如樹旁走了走,白花密密匝匝的湧在枝頭,風一吹,正簌簌往下落。她道:“裴大人,我很久沒見過他了,聽說你在他身邊,想必什麼都知道,鄢王還好嗎?”
鄢王……這樣生冷的叫法,大約是心有怨憎吧,裴炎道:“王上躬安,只是國事繁忙,他無暇分心,除了在朝的太子和王子,其他的夫人和公主也甚少能見到王上。”
步長悠有些詫異,因爲他在開解她,她轉過來,面對着他,決定領這個情,於是轉移了話題:“裴大人,我沒有出去過,不知民心如何,鄢王是個明君嗎?”
這是一個大問題,也是一個難題,鄢國的臣民甚至包括鄢王自己可能都無法評判他是否是明君,裴炎只道:“功過是非應由後世評斷,下臣身在人臣,怎麼說都有歌功頌德之嫌,但若只問臣心中所想,王上躬勤政事,知人善任,從諫如流,確是一代明君。”
步長悠曼聲道:“不是因爲他重用裴家,裴大人才這麼說?”
又是一個難題,好在沒什麼攻擊性,像隨口一問,怎麼答都不會被追究。裴炎道:“如今正逢亂世,各國刀兵不斷,強國欺人,弱國被欺,鄢國近十年卻無大戰事,一則國強,二則君仁,百姓所求不過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