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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畫一幅黃土高坡,去找點冰晶糖來。”張說。
……?
這時我家住縣委機關大門外不遠的北街25號院,家裏有白糖沒有冰晶糖。這夜深人靜去那裏找冰晶糖呢?北街有好幾家小賣部,別人早就關門睡覺了,但可以敲開門買!因爲機會太難得了。趁張老師等人喫東西的時候,我去北街敲小賣部的門買冰晶糖。敲了3家纔買到1元錢一小袋的冰晶糖。步行回到縣委門前時,一個相熟的女同志在這裏叫住我,縣委守大門的老人也在旁邊。這人丈夫是我中學同學,其父親養路段工人;退休後經我介紹,這時正在縣委守大門。我問她這麼晚你一個在幹啥?她說在湔中妹妹家耍——打麻將,妹妹家有妹夫、侄子等不便留宿,現在回清城紙廠自家。
我看了看手錶馬上就凌晨1點了,去清城紙廠要走幾公里。(這年頭還也沒有三輪車、出租車)你一個女同志會出問題的!她又說可以去蒲陽路口的熟人家投宿。即使去蒲陽路口也有1公里啊,半夜三更出事怎麼辦?我建議她去縣委的客鋪住宿她不同意,這年頭大家工資僅50~60元一個月,考慮事情都有侷限性。再建議她去我家住她同意了!縣委守門人她的公公同意後,我帶着這位不速之客;去北街25號我家,敲門叫起愛人留她暫住一宿。這本來是好事一件,本文後面閱者將看到;幾十年後她老公犯神經病,把這事放大鬧得不可開交。
我拿着新買的冰晶糖,回到縣委宣傳部張君義作畫的那間屋子。有人說守門大爺帶一個女同志找過我,那人是清城紙廠子弟校的老師。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回話已經安頓好了。張喫好東西又喝了些茶水,和我們等着要畫的幾個人,閒聊一會兒又開始作畫。我也拿起一隻鍋魁,從中掰開夾上些滷肉,一邊喝茶水一邊喫。將那幾個等着要畫的都打發走後,張將幾顆冰晶糖用熱水瓶裏的水溶化,手中畫筆沾顏料時候再沾上冰晶糖水。然後在一張宣紙上塗抹,一筆、兩筆、三筆……只一會兒。一幅千山萬壑黃土高坡的景象,活生生地顯現出來!張說應該有生命的跡象,說着在畫上添些綠色,畫幾隻飛鳥和一處院落。完成之後又說這幅畫太好,真不想送給你!不過他還是在宣紙的左上角,落筆題款將畫送給我。
張還告訴說:他是西安美術學院,國畫系五十年代畢業的。解放前他還很小的時候,父親在經商的路上,遭土匪搶劫遇害了。是母親把他拉扯大又培養成人,還上了當時和現在,都很難考的美術學院!過去在縣文化館上班,單位上幾十元錢一個月,只夠母子二人的生活。後來他和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日子就更緊張根本說不上探親訪友。改革開放後好了,現在他的畫一般都是上百元錢一張,抵得上一、兩個月的工資。所以母親叫找舅舅他就來了,張還說他畫得最好的是牡丹和梅花。(文廟山居)